云琪闻言,脸上的红霞更盛,慌忙低下头去。心中却如同灌满了蜜糖。“女为悦己者容”
她今夜这番精心装扮,若不为心上人所见所赏,岂非明珠暗投?此刻听到贺聪如此直白的赞美,那份羞喜几乎要将她淹没。平日里的些许刁蛮任性,在贺聪面前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柔情。她只觉心头小鹿乱撞,声如蚊蚋地问道:“你……你说的美,是什么美?”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被夜风吹散。
贺聪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要将她刻入灵魂:“自然是……眼前人。”他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实意,还是在存心戏弄我?”云琪嘴上嗔怪着,声音里却掩不住那份被珍视的欢喜。她低着头,能清晰地感受到贺聪那灼热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身上,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悸动。她想逃开这令人心慌意乱的注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那温暖的源头。
无数萤火虫围绕着他们翩然起舞,如同天地间最灵动的精灵,用它们微弱却执着的光芒,默默见证着这个月华如水的夜晚,两颗年轻的心如何在无声中靠近,如何在沉默里诉说着比千言万语更动人心魄的情愫。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拂过,也带来了丝丝缕缕甜蜜的气息。云琪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起头,目光勇敢地迎向贺聪。月光下,她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比漫天萤火更明亮,比浩瀚星辰更璀璨,其中蕴含的爱意与眷恋,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几乎要将她溺毙。那一刻,无需言语,他们仿佛在彼此的眼眸深处,读懂了对方灵魂深处相同的悸动、渴望与深情。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正当两人沉浸在月华萤火交织的柔情蜜意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之时——‘咔嚓!’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枯枝断裂声,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从远处幽暗的树林中钻出,瞬间撕裂了这梦幻般的宁静。
贺聪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所有的旖旎情思被抛到九霄云外,猎豹般的警觉瞬间取代了眼中的柔情。他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刹那便挺身而起,以一个绝对保护的姿态,闪电般将云琪护在自己身后。右手已本能地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光束,死死锁定声音传来的方向,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云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尖一颤,一丝恐惧悄然爬上心头。然而,当她看到贺聪那挺拔如松、将她牢牢护在身后的坚定背影时,一股莫名的安心感瞬间驱散了恐惧。她悄然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眼神也变得警惕起来。
“谁?出来!”贺聪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在寂静的夜里远远传开,震得四周的虫鸣都瞬间噤声。
短暂的死寂之后,树林的阴影中,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缓缓踱出。惨淡的月光照亮了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正是上次在城东街市被他们联手击败的刀疤脸。他脸上的刀疤在月光下更显狰狞,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而上次战斗中留下的青紫淤痕尚未完全消退。此刻,他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怨毒与疯狂的杀意,死死地盯着贺聪,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嘿嘿嘿……没想到吧,二个小鸳鸯!”刀疤脸的声音沙哑刺耳,如同砂纸摩擦,“花前月下?好兴致啊!可惜,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今晚,就是你们的死期!”他猛地一挥手,如同恶魔的召唤。
‘唰唰唰!’数道黑影如同从地狱裂缝中钻出的恶鬼,悄无声息地从树林深处、岩石阴影后闪现而出。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瞬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贺聪和云琪死死困在中央。冰冷的兵刃在月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寒光,浓烈的杀机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云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贺聪背后的衣角。贺聪感受到她的紧张,微微侧过头,递给她一个无比坚定、充满安抚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传递着:“别怕,我在!”
“上次让你们侥幸溜了,这次,老子看你们还往哪儿逃!”刀疤脸狞笑着,缓缓抽出腰间那柄厚重锋利、带着血腥气息的鬼头大刀,刀锋直指贺聪,“给我上!先剁了这碍事的小子!”
话音未落,刀疤脸已如同下山猛虎般率先扑来。沉重的鬼头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当头劈向贺聪。与此同时,周围五名黑衣武者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挥舞着兵刃从不同角度猛攻而至。
“云琪!”贺聪厉喝一声,长剑‘铮’然出鞘,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悍然迎上刀疤脸的当头重劈。无影剑法瞬间展开,剑影重重,刚猛霸道,硬生生架住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刀,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云琪没有丝毫犹豫,娇叱一声,身形如穿花蝴蝶般灵动游走。飞影剑法在她手中施展得淋漓尽致,剑光点点,精准地刺向围攻贺聪侧翼和身后的敌人要害,迫使他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