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一个宫女就走进来,欠身道:“启禀殿下,这是谢先生方才送来的信件。说是魏王在此,他不便现身,就转交奴婢面呈殿下。”
话说之间,就将手上的一封书信递给了紫竹。
紫竹接过,交到赵紫薇手中,拆开一看,俏脸顿时微变:“阿祖...”
红鸢见状,眉头浅皱,赶忙问道:“是李先生出了什么事?”
赵紫薇担忧的神色,将书信伸过去,道:“阿祖好像生气了,竟不辞而别。”
红鸢目光落在信上,只见寥寥数字:去矣,勿念。
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但赵紫薇自己却不难揣测出彦祖哥离开的原因。
心爱之人要大婚了,新郎却不是他,而且连腹中孩儿也不能叫他爹。
若说彦祖哥心中没有丝毫伤心,那在她看来就是假的。
加上李宣来了,他就更不好继续留下,故而才会留书不辞而别。
不过,她并不担心彦祖哥会就此消息,只因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彦祖哥离开公主府,就只能有一个去处,那就是柳家。
红鸢微微欠身,道:“李先生心有郁结,暂与殿下爱而不得,略有伤感,又不得不暂时放下与李宣的仇怨,故而愤而离去,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殿下倒也不必担心他的安全,或许明日去柳家就能见到他。”
赵紫薇微叹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派出暗卫看看他现在在哪,务必保他周全。”
二女同声应是。
另一边。
李宣离开赵紫薇的寝院后,直奔王府的小门而去。
刚跨过小门的门槛,就见到刚刚退去“谢伦”面具的六麻子,便走过去问了一句:“怎样?”
六麻子笑着回了一句:“属下办事,少帅还不放心?我已留书一封,扬言彦祖哥不辞而别,公主府那边暂时不会起疑。”
李宣点了点头,“好。看现在这个时辰,估计今天柳府的人不会来了。明日我会借故把赵紫薇留在府中,以便让彦祖哥出现,应付柳家的赐婚。你传出风声,就说这几日本王忙于与公主大婚的琐事,俗人不见,俗事不理。”
“另外,修书一封,约阿狸明日午时,西湖鹊桥相见。”
六麻子也点头,并补充了一句:“对了,马叔和弟兄们已经连夜赶回,此时正在厅中与郑府尹喝酒。”
李宣目光一动,道:“哦?那就巧了,我正要寻他。去,让马叔和二棒子书房相见。”
“是。”
六麻子转身离去。
片刻后。
王府书房中。
等三人到齐后,李宣开门见山,略显凝重的语气道:“眼下的形势,不必我多说,你们也当有所了解。两道赐婚圣旨已下,就目前而言,我们的计划还算是顺利的,但接下来的事情...都将是硬茬,不可怠慢忽视。”
“原本我们了无牵挂,只为一雪冤屈,得报大仇。即便再多艰难险阻,亦无所惧,大不了马革裹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其一赵紫薇有了本王的孩儿,我便算有了牵绊,再无法说置生死于度外。”
“其二,大仇得报之后,我亦希望弟兄们能卸下防备,过一些安生日子,不必再刀尖舔血。大仇要报,咱们虎威军的弟兄们亦要保住!”
三人听后,对视一眼,似乎都能听出他话中的隐晦。
马为先开口道:“少帅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尽管直言。可是在担心赵紫薇和她腹中麟子的安全?”
李宣并没有否认,道:“是的。一旦我们开始触动幕后主使的利益,他必会设法反击。届时,赵紫薇和腹中孩儿恐成目标。”
马为先道:“若是因此,少帅大可不必过于忧心,交给我吧。老将与长风卫不死,则谁也动不了赵紫薇母子。”
李宣将他叫来,便是有意让他护在赵紫薇身份。
赵紫薇虽是公主,身边有禁卫保护,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了王妃之名后,等同于将她与虎威军绑定在一起,荣辱与共。
幕后之人若要有所动作,赵紫薇与其腹中孩儿必成目标。
加上从多隆口中得知,幕后之人实力强大,连皇帝都能蒙骗,只怕势力已渗透到禁军之中,不可不防。
原则上来说,还是自己人守着比较稳妥。
“马叔愿意助我,留在赵紫薇身份护佑?”
李宣微喜道:“纵然当年主谋有可能就是皇帝本人?”
马为先郑重道:“少帅说的哪里话?一朝是虎威军之人,永世都是虎威军之人,少帅的事,便是我老马的事,焉有愿意与否一说?就算当年主谋是赵彻,事不关赵紫薇与麟儿,又有何不可?”
“好。有马叔这话,本王放心好多。那从明日起,你便入公主府,并调派城中长风卫精锐守在周边,确保万全无虞。切记一点,就算是赵紫薇身边的禁卫...亦不可尽信。关键时候,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