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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登峰在一旁补充道:“永林同志,茂安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党委委员了,下一步是副局长的考察人选啊,业务能力没的说。”
齐永林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 他早年当市长时,打交道的都是正处级以上干部,一个副处级的刑警支队长,还入不了他的眼,只是出于礼貌,说了句 “辛苦同志们了”。
又等了三十分钟,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三辆桑塔纳沿着公路开了过来,最前面那辆是县委的车,丁洪涛坐在副驾驶,车窗摇下来,能看到他脸上带着焦急。车刚停稳,丁洪涛就快步跑下来,先走到臧登峰面前,微微欠身,语气带着检讨:“登峰市长,实在对不住,我和炼化厂的同志一直在等您,没想着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是我考虑不周。”
臧登峰没给他留面子,语气直接:“洪涛同志,人命关天的事,比石油公司调研重要得多!你作为县委书记,要有点应变能力 —— 就算没接到通知,也该让办公室多打听打听,总不能一直守着原定计划不动弹。”
丁洪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缓和过来,解释道:“是是是,您批评得对。早上吕连群主任一直在跟市政府谢秘书长打电话,可这边信号不好,一直没通上,耽误了消息。” 他一边说,一边朝旁边的县委办主任吕连群使了个眼色,吕连群立马上前附和:“市长,确实是这样,我打了五六次,都是‘沙沙’的杂音,后来才知道是这个地方,这边方,这地方信号被挡住了。”
臧登峰没再追问,丁洪涛却趁机转移话题,看向旁边的曹伟兵:“伟兵同志,这是哪儿啊?看着有点眼熟。”
曹伟兵早年管过交通,东光公路就是他牵头修的,对这一带的地形熟得很,立马回道:“丁书记,这是周家沟,东洪和光明区的交界地,往前再走两公里就是光明区的地界了。”
田嘉明在一旁补充道:“歹徒选在这里动手,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啊。两地交界的地方,公安出警要协调,时间上会慢一些;而且这里离村子远,早上人少,作案后容易脱身。”
他这话刚说完,丁洪涛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不满:“嘉明同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县公安局党委书记,早干什么去了?如果公安机关能提前预判风险,加强公路巡逻,提高威慑力,还会出这种事吗?县委常委会刚推荐你当政法委书记,你就这么回报组织的信任?我看,有必要向市委重新汇报你的使用问题。”这话说得很重,田嘉明的脸瞬间红了,嘴唇动了动,却没反驳 —— 毕竟枪击案实实在在发生了,他作为公安负责人,确实有责任。丁洪涛还没完,又加了一句:“给你们三天时间,破不了案,你就主动向县委提交辞职申请。”
齐永林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只是走到树荫下,继续观察法医勘验。老法医这会儿正蹲在驾驶室旁边,用手轻轻托起齐江海的手腕,仔细看了看他的指甲缝,又用镊子夹出一点黑色的东西,放进证物袋。”
我心里一阵发酸 —— 齐江海是我在平安县的老同事,后来他到东投集团,我们就少了联系,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种场景。之前我还因为他有些工作而不满,现在想来,都是不值一提了。
看着医生用白布将齐江海的尸体裹起来,抬上救护车,我忍不住别过头,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一直到下午一点,现场勘察才结束。齐永林走到我身边,语气平淡:“朝阳,死者的后事要安排好,家属那边多安抚,我们东投集团会承担所有费用。”
我点点头,刚想说些感谢的话,他已经转身朝自己的皇冠车走去。丁洪涛连忙上前拉开车门,齐永林弯腰坐进去,靠在后排座位上,闭上眼睛,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车子便缓缓驶离了现场 。
齐永林一走,臧登峰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下午市政府要开落实粮食改革精神的会,我就不去东洪县了,趁这会儿时间,把这次调研的目的跟你们党政班子通报一下。” 他走到路边的一块桩号碑上坐下,丁洪涛、我和曹伟兵等人连忙围过去,吕连群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省石油系统改革,其实没完全落地,” 臧登峰开门见山,语气带着政策解读的严谨,“各地的石油公司都有尾巴 —— 有的留着钻采业务,有的藏着销售渠道,说白了,就是没彻底划转到省上。你们东洪县不一样,把销售公司划走了,留下钻采和炼化组成生产公司,这是第一批完全划转的县,等于把历史包袱给了省上,自己轻装上阵了。”
我心里一动 —— 之前石油系统就有传言,说省上要放开加油站审批,现在臧登峰这话,等于证实了传言。果然,他接着说:“下一步,省上可能会调整政策,把加油站的审批权限下放到市计委,而且允许生产公司自己开设加油站。你们东洪县有炼化厂,现在又能自己开加油站,从生产到销售的链条就全了,这是政策红利!”
丁洪涛眼睛亮了,连忙问道:“登峰市长,您的意思是,我们东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