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让我别耍花招。”

    “那你现在就是在耍花招。”卢尔摇头，“你想拿走大部分资源控制权，却让我们承担所有研发风险。不行。”

    “那你说条件。”罗德里格并不恼怒，反而坐下来，掏出笔记本。

    “第一，研发主导权必须在我们手里；第二，任何产品上线前需经我和莉亚共同签字确认；第三，若年销售额突破五百万欧元，分成比例自动上调五个百分点。”卢尔一条条列出，“能做到，就谈。不能，恕不接待。”

    罗德里格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忽然大笑：“有意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他合上本子，“三天后，我带合同草案再来。希望到时候你能请我吃块新口味的蛋糕。”

    送走罗德里格后，卢尔回到厨房，发现莉亚正盯着一张设计图出神。那是为万圣节定制的“幽灵巧克力塔”，外形酷似一座哥特式小教堂，内部藏有跳跳糖模拟心跳效果。

    “你觉得可行吗？”莉亚问。

    “技术上没问题。”卢尔拿起铅笔，在图纸边缘写下几个修改建议，“但我们要考虑成本。这种结构需要用到特殊模具，而且失败率高。不如先做小批量试卖，看反馈再决定是否量产。”

    莉亚点头：“我还担心你会冲动投入。”

    “我也曾是个莽撞的人。”卢尔笑了笑，“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只是为自己做事，还有你们，还有整个村子。”

    中午时分，第一批游客涌入店铺。桑德琳带着孙子来了，一口气买了三袋面包；隔壁咖啡馆的老板送来两杯热拿铁表示祝贺；甚至连许久不见的卡洛琳也出现了，拎着一瓶自家酿的桃子酒，说是给“胜利者”的礼物。

    卢尔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午两点才终于能坐下喝口水。这时手机响了，是阿斯打来的。

    “你在哪儿？”阿斯的声音有些急促。

    “店里。怎么了？”

    “快回家！你妈出事了！”

    卢尔心头一紧，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开车回程的路上，他不断拨打母亲电话，始终无人接听。二十分钟后，他冲进家门，只见客厅一片狼藉??画架翻倒，颜料洒了一地，而路莉倒在沙发旁，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她突然晕倒！”佐伊哭着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十分钟后的救护车上，卢尔紧紧握着母亲的手，耳边是刺耳的警笛声。他想起最近几个月她的反常：总是熬夜画画，吃饭不定时，有时还会莫名头痛。他曾劝她休息，但她总说“作品还没完成”。

    “坚持住，妈。”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答应过要看着我们的店开遍普罗旺斯的……”

    医院急诊室灯火通明。

    医生检查后初步诊断为过度疲劳引发的短暂性脑缺血发作，需住院观察三天。卢尔守在病床前，看着母亲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扑在新店，也许早该发现她的异常。

    如果不是总让她操心各种琐事，她或许不会累到倒下。

    夜深人静时，他拨通了罗南的电话。

    “爸，我需要你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叹息：“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就飞回来。”

    挂断电话，卢尔走出病房，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站定。月光洒在庭院的羊圈上，几只小羊挤在一起睡觉。远处山峦轮廓模糊，像一幅未干的水彩。

    他知道，这场关于梦想与现实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真正的幸福生活，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舞，而是一家人的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