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明办事向来注重效率。</br>唯独这回，他想慢一点，可赵然只给了他三天时间，想慢也慢不了。</br>这三天里。</br>赵然整理了资产，去墓园看了赵乾，和朋友道了别。</br>唯一留给他的时间，是她过来找他，说要去办理离婚证。</br>领完离婚证出来。</br>两人各怀心事，都没心情说话。</br>直到回了家，赵然才说了第一句话，她去做晚饭。</br>“好。”</br>苏景明回房间换衣服，发现里边属于赵然的东西，已经被打包干净堆在那儿。</br>他苦涩地扯了扯唇角。</br>离开就算了，她竟然连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给他留吗？</br>一想到这次分开几乎就是永别。</br>苏景明感觉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又闷又涩，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br>“砰砰——”</br>外边突然传来敲门声。</br>赵然敲了几下门，没人开，但里边有细微动静。</br>“苏景明？”</br>连喊了几声，无人应答。</br>赵然有些担心，推开了房门。</br>房间里一片漆黑。</br>赵然想打开房间的灯，谁料刚伸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br>“苏……”</br>“别开灯。”</br>苏景明打断她，嗓音低沉沙哑，藏着淡淡的破碎感。</br>“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br>赵然怔了几秒，没推开。</br>寂静的黑夜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br>赵然清晰感受到，一滴温热的液滴悄然落在她的颈窝，又往下消失不见。</br>他在哭？</br>他不让自己开灯，是担心她发现他在哭吗？</br>“小然。”苏景明喊她，语气中满是眷恋，“真的不能留下吗？”</br>看着向来高傲的苏景明向自己展露出如此卑微的一面，赵然心里像是被钝刀割了似的，一阵阵的疼。</br>缓了好一会儿，赵然抬起手臂，抱住他。</br>“你会忘了我的。”</br>就像，她曾经也以为，自己不可能坦然面对赵乾和亲人们的死亡，但慢慢的她还是缓过来了。</br>和那些事情相比，风花雪月的爱情，显得微不足道。</br>“唉。”</br>苏景明长长叹了口气，打开灯，垂眸凝了赵然几秒，又突然幽幽地开口。</br>“心真硬。”</br>“一滴眼泪都舍不得流……”</br>闻言赵然一愣，苦涩地扯了扯唇，没有辩解。</br>她是想哭的。</br>可是她的眼泪早在母亲去世、赵乾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流干。</br>她好像……不会哭了。</br>吃完晚饭。</br>苏景明把准备好的文件，一一交给了赵然，便回了书房。</br>赵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眶泛起一阵酸涩，无声地说了一句。</br>“谢谢。”</br>这一夜，两人几乎都是一夜无眠。</br>隔天。</br>赵然拎着行李，下了楼。</br>难得的，苏景明没有去上班，在厨房里忙忙碌碌。</br>看到赵然时，他眉梢扬了扬。</br>“睡醒了？”</br>“嗯。”赵然也笑了笑，目光落到餐桌上。</br>上面摆放着各式的早餐，满满当当的，都是京市的传统早点。</br>苏景明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解释了句。</br>“早上多吃点，以后去国外，就吃不到了。”</br>赵然愣了几秒，勾唇轻笑。</br>“谢谢。”</br>两人都很珍惜最后的相处时间。</br>早饭吃的很慢，拖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苏景明才开车去了机场。</br>到了机场。</br>赵然下车，看着帮自己搬行李的苏景明，轻声说了句。</br>“就送到这里吧，早晚都要离开的。”</br>话落，她伸手去拿自己的行李，但被苏景明抬手挡住。</br>“小然。”苏景明垂眸看着她，眼底满是眷恋，“我送你到广市。”</br>赵然望着他的眼神，心尖颤了颤，很难受。</br>“不用……”</br>“非公事情况下，我出不了国门，只能送你到广市。”</br>闻言，赵然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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