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再相互纠缠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好吧。”林阮微微叹息,没好再劝,“我去送汤了。”
赵然嗯了声,目送她离开后,转身走了。
病房里。
苏景明接过林阮递的汤,眼底划过一道失望的光芒。
“她走了?”
林阮坐到椅子上,顺手拿了个苹果在啃,闻言瞥了他一眼:“她是谁?连别人名字都不愿提,还意思问人家怎么了。”
苏景明被林阮怼懵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不自然地开口:“……赵然。”
“走了。”林阮语气平静,“她还说明天要去广市,打算在那边长待。”
闻言,苏景明眉梢拧了拧,眼底情绪不明。
广市在南边,和京市相差好几个省份,坐火车得两天时间打底。
她跑那么远,哪里是要长待,是两年之内不打算回来了吧。
“赵然知道我明天出院吗?”
“知道。”林阮瞧见他那副纠结又小心的模样,撇了撇嘴,真是和周祁川死倔的时候一个样,不禁开口:“你想见她就去见,老幻想着她见你有啥用,况且然姐给你送了几天汤,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就算是朋友,也应该过去感谢一声。”
“好啦,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回家了。”
林阮顺了一袋苹果当跑腿费,特别坦然地拜别了苏景明。
苏景明静默了会儿,将汤喝完,看到手中的空饭盒,有了些考量。
下午。
苏景明提前出院,没告诉任何人。
他一手拎着空饭盒,一手拎着些京市的特产,去了老巷子里的一处小院。
赵乾临死前,把库房的钥匙给苏景明,说是赵然的嫁妆。
调查组核查的时候,苏景明暗中在盯着,知道赵然有这么一处小院。
走到院门前。
苏景明顿住脚步,抬手敲门。
无人回应。
隔壁的邻居瞧见他,说赵然中午出门了,还拎着祭祀用品。
是了。
她马上要去广市久待了,临行前,是应该去墓园再看看赵乾。
天色不早了,
反正赵然总是要回来休息的,苏景明就没走,站在门口等她。
等到天暗,又到夜幕降临,巷子里漆黑。
苏景明才等到赵然回来。
她的步伐有些虚浮,走路摇摇晃晃的。
“赵然。”
苏景明走到她面前,闻到一大股酒精味,眉梢轻轻蹙起。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嗯?”赵然眯着眼眸,凑近打量起他,眼神有些迷离。
“苏景明?不对啊,你怎么长了俩脑袋,不,三个脑袋,好奇怪……”
说话间,赵然左脚绊右脚,往下摔了下。
“小心。”
苏景明面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将赵然揽进了怀里。
赵然愣了下,看到他的手臂在自己肩膀上,眉头拧在一起。
“你干嘛啊?”
苏景明解释:“你刚才差点摔跤了。”
“放屁!”赵然直接反怼回去,把苏景明整沉默后,又伸手拉开他的胳膊,嘴巴里振振有词:“苏景明,咱俩马上就没有关系了,你别想占我便宜。”
苏景明叹气,想着她喝醉了,没有争辩。
他陪着赵然走到门前,看见她拿钥匙开门锁,试了几回,都没有插进锁眼里。
实在看不过眼,苏景明只好开口。
“钥匙给我,我帮你开门。”
“不行!”
赵然突然大喝一声,把钥匙装进口袋里,警惕地盯着他。
“这是我哥留给问我的房子,等以后离婚了也是我的,你不能和我抢。”
苏景明:……
他头一回照顾醉鬼,不知道,喝醉酒的人竟然会这么胡搅蛮缠。
最后,苏景明没办法,直接采取强硬手段。
抢走钥匙,开了门。
赵然脑袋晕乎乎的,以为苏景明真要抢她房子,对着他就是一通指责。
“苏景明,你强盗啊!”
“呵。”
苏景明气笑了,直接把人拦腰抱起,带进了房间里。
路上。
苏景明突然想起周祁川第一回带林阮去苏家。
林阮喝醉酒在家里上蹿下跳,周祁川为了抓人把自己整得很狼狈,他还暗戳戳地嘲笑了周祁川一番,结果周祁川这个腹黑的,说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当时自己是怎么说的?
绝无可能。
呵。
苏景明看着被自己抱着,还不安宁,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的赵然,觉得脸疼。
“苏景明,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