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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翔图书 > 为奴十年 > 第一卷 第476章 番外一 叔嫂:起心动念

第一卷 第476章 番外一 叔嫂:起心动念(1/3)

    我,安北侯,谢韶。

    少时从军,因骁勇善战,拜至魏武卒前将军。

    魏惠王三年调至中军大帐,与兄谢允侍立王兄左右,做了三年的护卫将军。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心动念,心里开始有了一个人。

    她。

    可分明最初,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在崔先生眼里,那就是个妺喜。

    一副狐媚模样,就会勾引人。

    不然,王兄怎会连仗都不打了,先搞出了什么“亡妻之礼”,又四海九州地去找人,还要为她们母子与赵国停战议和,早早地就愁出了一头的华发来。

    不是妺喜,又是什么?

    崔先生的话,我没有不信的道理。

    三家分晋时候,我和兄长才将将出生,那年,韩赵魏三家血洗了整个王宫,晋国姬氏几乎被屠戮殆尽,崔先生遍寻遗孤,却也只余下了我们兄弟三人。

    宫城内外血流成河,没有下脚的地方。

    那年兄长一岁,而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

    听先生说,我的襁褓都被厚厚的血洇了个透。

    是崔先生从水缸里找到我们兄弟,与王兄一起抚养长大。

    受崔先生教化,我很小就知道我们兄弟要干什么。

    守护王兄,三家归一,是我们这辈子的使命。

    因而早早就进了军中,隐姓埋名,跟在周褚人身边历练。

    崔先生的话,我岂会不信呢。

    她是妺喜,大抵是因了太美的缘故吧。

    从前在军中,一睁眼就是打仗,我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

    后来跟在王兄身边,见多了风情各异的美人,还是找不出一个比她还美的。

    不知何故,她只是立在那里,什么话也不必说,就已能牢牢地抓住人的心神了。

    这大约也是为什么王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缘故吧。

    我不知道。

    因而总是去想。

    我奉崔先生的命暗中监视她。

    崔先生的话,我没有不听的道理。

    王兄身边有许多细作,掩藏甚严,素日不动声色,极难被察觉,周子胥就是个例子,若不是因了这个缘故,我与兄长也不会调到王兄身边来。

    彼时正是王兄要取魏代之的重要关头,因而我日夜监视,不许自己出一点儿差错。

    然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正当的监视就变成了暗中的打量。

    打量她的一切。

    昨日,她穿了一件苍葭色的素袍子,只簪戴了一支木簪子。

    今日,她穿了一件桃夭色的素袍子,只簪戴了一支木簪子。

    后日,她穿了一件凝脂色的素袍子,只簪戴了一支木簪子。

    是,她很少簪戴什么钗饰,袍带也都十分简单,没见过她往脸上涂什么胭脂水粉的俗物。

    美不过是她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她是个有气节的人,极少见她露出摧眉折腰的模样,也从没见过她媚惑主上。

    反而若是生了气,还十天半月的不理会王兄。

    她很坚韧。

    纯良。

    遇事沉静。

    有自己的主意。

    一点儿都不矫情。

    杀起人来也不眨眼。

    然而也自卑。

    看起来心思敏感。

    我监视了她许久,她没有什么不好的。

    若定要说她有什么抹不去的污点,那就是中山君了。

    两人牵扯不清,实在讨厌。然王兄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我不好自作主张。

    妺喜会是这样的吗,我有时心里也会生疑。

    书里写,夏的妺喜与商的妲己无不是浓妆艳抹,袒胸露怀,在君王面前奴颜媚骨,摇尾乞怜。

    我不知道。

    因而时常在她“是妺喜”与“不是妺喜”中博弈,在“是细作”与“不是细作”中反复说服自己。

    “不是妺喜”占上风时,我待她和气。

    然“是妺喜”占了上风的时候,我待她只有恶言恶语,乃至频频要动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这“是”与“不是”,“杀”与“不杀”,快要把我折腾得疯魔了。

    一从战场退下来,无仗可打,无人可杀,不知何故,一颗心就控制不了了,想要躁动起来。

    这廊下监视的日夜,哪有横戈跃马,战场杀人痛快。

    我不坦荡了。

    在赵国暗桩的宅子里,我听见她在王兄榻上的低吟,竟会生出不该有的遐想。

    崔先生的命令是我的铁甲盾牌,我躲在这样的铁甲盾牌里,像一只活在暗处的老鼠。

    可就在廊下守着的时日,我一寸寸地陷了进去。

    也许是这时候,也许更早一些,也许在这之后。

    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就陷了进去,毕竟在惠王四年冬在太行时,我曾还奉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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