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景春熙奇怪地盯着他,好像不明所以。
他接着解释道:“封地上燕王可以养定数的私兵,当地官员却不由他任命和指挥。”
景春熙听后若有所思:“九江郡和建安郡的官员,燕王都可以动。”
但这话一出,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肤浅,时刻提防着燕王的人,怎么可能让岭南出乱子,自然是紧盯不放的,任免官员更是慎之又慎。
“大舅舅是说这个县令有问题?”景春熙猛然顿悟,朝廷指派的人有可能是上头某位的狗腿子。
“难说,那么久没事,他一来就有这么多状况,这个可不好说。”景长江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今晚去会会他!”
景春熙这话落地有声,似是下了很大决心。
山城入夜后更加寂静,三更天后整个县城除了县衙门口的两盏红灯笼,三条街不见一点亮光。
月光如水般洒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偶尔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更添了几分静谧。唯一听闻的是山风的呜咽和西江水的潺流声,像是在为这寂静的夜晚伴奏。
“快脚,你带人从东门进,把控好头门和正堂,”景长江转头又命令自己的一个随从,“你们直接进入三堂,找寻它的机密所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人都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转身带着几个人悄无声息地向围墙方向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隐没,只剩下景长江和景春熙等人留在原地。
景春熙看向自己的几个人,神情严肃,“我们全部从角门入,进去后把控好二堂的两边通道。”
众人齐齐点头,眼神中都透露信任和服从。
按景春熙和大舅舅的说法,都是见人直接迷晕再说,以防后患。
上一任县令在的时候,景长江装扮成燕王的手下,跟着进出过县衙两次,对内里格局非常熟悉,布置起来也得心应手。
他清楚地记得县衙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扇门的位置,这让他们在行动中有了很大的优势。
他布置大家都是翻墙而入,然后进的是仪门。第二道门的中门只有上级官员和举行重大仪式时能用,平时一般都是关的。东文西武,东门和西门用于文官和武官上值。普通老百姓只能从两侧角门进入。这种布局让他们可以避开大门的守卫,悄无声息地进入县衙。
大堂是县令公开审理案,举行典礼的地方。三堂也就是内宅,除了家眷生活居住,另外一侧建有花厅、书房,用于接待上级官员或贵客,机密案件一般也会在里面审理。那里是县令的私人领地,一般人基本不会靠近。
景春熙和景长江首先要进去的二堂,也叫琴治堂,名称取自“鸣琴而治”典故,象征以德化民。
那么大一块区域,实际是县令单独办公的场所,环境比较私密。
小蛮带正月和初一三人把控前面,七月和九月把控后面的通道。他们行动起来悄无声息。刚进去两边都放倒了四个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些人好像只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又陷入了沉睡。
紧跟他们后面进去的景春熙和景长江都感觉到了不寻常。一般的县衙,几个门都有衙役守门的情况下,最多只会派人轮流巡逻,再就是牢狱位置会重点把守。现在区区一个日常办公的二堂,晚上还要如此戒备森严,前后有那么多守卫,绝对不寻常。他们对视的眼神中闪过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小蛮冲他们快速摸了过来,凑到面前小声说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衙役。”
两人都没有问他怎么看出来的,也相信他的观察力。这时候耳边也飘来七月的声音,“小姐,你们小心,我们放倒的不是岭南人。”七月的声音让景春熙和景长江的心中更加警惕起来。
“做好警戒,如有异动,直接用毒。”这是景春熙跟大舅舅对视后下的死命令。
光是守二堂就用八个人,如果还要轮值一晚就要十六人。那就说明衙门里这样的人还远远大于这个数。不直接毒死,只会给他们增添麻烦。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冷酷,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熙姐儿,我往左,你往右。如果发现危险解决不掉,记得先躲空间去。”景长江吩咐的时候表情严肃,几乎是板着脸面对景春熙,月光下的两只眼睛异常严厉,生怕她不听劝而出意外。
景春熙点了点头,心中划过一丝暖意。脸上露出少有的倔强,“舅舅放心,我会小心的。”
二堂建在县衙中轴线的西侧,其实就是个带着游廊,建得比普通民房更加高大,庄严肃穆的合院,面积有点大,房屋也多。除了正堂五大间,东厢西厢都有七间,顺着游廊过去还有一排房屋。
整个二堂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景春熙往右就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