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赵意开口:“回君主,岳苍没有动的迹象。”
林之念点头,算不上失望与否,岳苍动,有岳苍动的打法;岳苍不动,有不动的对峙策略。
应对方案和前进方案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岳苍如果忍得住,反叛的势力,就会从中州打出去,一路北上,杀尽资源的最大掌控者。她们才会主动出击,协助重建。
岳苍如果受朝廷应诏攻打反叛势力,他们离开百山城多远,百山城的时控范围就往前增多远。直到他们再回头与她对峙,反叛势力紧跟着继续北上。打蚕食战。
如果岳苍觉得对峙不是长久之计,硬攻城门,那么,虐杀,在所难免。
现阶段看,岳苍不会让大军继续这么耗下去,应该会有一次攻城。
她的火力不会有任何迟疑地覆盖下去:“准备充足的弹药。”
“是。”
冬枯走进来,递给君主一封信。
林之念看了一眼,心里便有数了,肯回信,说明那边有人念着她母亲这个人,那么岳苍应该懂她的意思:岳从年不能上前线。
若是上了,落在她手里,就不用找了。
林之念看赵意、魏迟渊一眼:“还有事吗?没事都去忙吧。”
“属下告退。”赵意没有任何犹豫,退下。
魏迟渊的视线在那封信上落了一瞬,他就没事,在这里陪她而已,却用了‘都’字?信里的内容避讳他?还是写信的人避讳他知道?
陆辑尘?
魏迟渊不至于什么事都要知道,他还没有到那么不懂事的地步:“我去看看止戈和在在。”
“嗯。”
待书房的门重新关上。
林之念打开信,看了一遍:“冬枯,将老夫人请过来。”
“是。”
林之念看着两幅画:她外祖父、外祖母?
林之念上辈子对外家印象很刻板,上辈子的外祖父、外祖母对她十分客气,对她父亲就更客气了,每次她和父亲陪母亲回外祖父、外祖母家,如果一起去还好,外祖父还会陪她父亲坐坐,下下棋。
可若是母亲不在,外祖父、外祖母恨不得站他们两边,都不会坐的,场面很尴尬。
但上辈子的母亲却说,她小时候,外祖父、外祖母可喜欢她了,抢着抱她,不给任何人摸,但她记忆里,外祖父、外祖母都是站在她身侧,用不知道怎么欢喜她才好的眼神直白地盯着她。
怎么说呢?感觉像穷亲戚吧,又不是,哎,不能这么说,但,好吧,确实有点那意思,每次去被看得太热情,总会给点生意过去。
小姨也是,对她说话时,分外谨慎。她都怕小姨脑子烧不过来。结果却是她脑子先烧不过来。
如今。
林之念看着画像里的两位老人家,觉得,这门亲戚,跟上辈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同。
她最好别去当孝顺外孙女,否则,他家台阶还要扫了又扫,徒给人添乱。
亲情这种情绪,她只在父母、兄弟姐妹身上体会过,其它的亲缘,都浅。
但,林之念还是将画像多看了几遍,每个细节尽量记得清清楚楚,免得以后遇见了,她不知道,显得她不孝顺。
书房的门被快速打开。
林老夫人直接走上前,目光殷切地看着女儿。
冬枯重新关上书房门。
林之念向她展示一下手里的信。
林老夫人直接走过去,将宝贝女儿挤下座椅,自己坐上去看着画中的人,又忍不住拿起信想要看信。
老人家一会看看画,一会又看看信,两个都舍不得,两个都是泪。
林之念见状笑笑,重新搬来一个凳子,在桌头办公。母亲的悲喜是母亲的悲喜,该下的命令一个都不会少,只是这些命令里,她和岳苍都会默契地尽量避开岳从年。
林老夫人的眼泪打湿了手里的信。孩子肯给她回信,就是不嫌弃她这个姨娘——母亲!
女儿肯收这些信,想来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林老夫人又高兴地看向女儿,想跟女儿说些什么,见女儿在忙,又安分地自己看信,自己看画中的父母。
她又给女儿添麻烦了,但能看到这些,她又忍不住高兴。
林老夫人无论是手里的信还是手里的画,都不忍心放下,她都喜欢,都喜欢。
林之念抬头蘸墨,看到母亲高兴得不知道该捡哪个宝贝,便两个宝贝都握在手里的样子,想起岳兄长最后求画的语句。
那就给他再画一幅?“娘想给哥哥写信吗?”
“我?可以吗?”
“你都坐我那里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现在就是让我开城门我也得开啊。”
林老夫人才发现自己把女儿挤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