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平时的性子,也……不意外。
严叔偷偷看顾傅居一眼。
听着姑娘,一声一声喊别人阿爹,只怕主子心里不是滋味。
可他看到顾傅居笑了。
顾傅居眸中很复杂,可其中含着庆幸:“你看。”
他很轻很轻的说:“这孩子,这些年过得极好,是被人捧在掌心疼的。”
被捧在掌心疼的杳杳,正高高扬起下巴。
她余光瞥见顾傅居,总觉得顾傅居看她的眼神很怪。
可她看不懂。
小姑娘把手负在身后。
她其实很气的,本来出个门来问功课,就隔着一条巷子不远,可她却听到一群人围着道刘老婆子昨儿说虞镖师的媳妇如何如何。
她能高兴?
杳杳又放狠话。
“而我真把你怎么了,不说我爹娘会收拾烂摊子,我这个年纪,衙门都管不了。”
顶多骂她教育几句。
杳杳表示会左耳进右耳出。
换成别人,严叔就觉得,好牙尖嘴利的女娃娃。
可这是姑娘。
他就觉得!吐字清晰,还聪慧过人,瞧瞧把那刘老婆子都哑口无言了。
不愧是太傅和嘉善公主的女儿!
看看,大晋律法都懂一些。
他哪里知道,这是杳杳特地请教夫子的。
孙夫子以为她上进,毫无保留。
可杳杳听在耳中就是……
你年纪能做的事很多,只要不涉及律法,就大胆放手去做。
刘老婆子的停在半空。
杳杳:“没记错的话,上次也是你,背后说我阿娘的不是。”
“我阿爹来过一次。”
“他见你上了年纪,怕打出个好歹来,出了人命,转头把你家砸了,又气不过把你儿子打了一顿,你儿子这会儿都不能下地吧。”
“怎么还不吃教训?”
她不理解呢。
“我却觉得阿爹多虑了。石头都没能在你脸上磨破皮擦出血,瞧瞧,谁有你脸皮厚啊。”
刘老婆子:????
“你——”
杳杳声音比她还大:“别冲我吼。”
“也别觉得你一把年纪了,谁都要让着你。”
年纪大怎么了?
她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