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提此事也是出于为国家考虑。臣想起陛下昔日在潜邸之时经历种种,殊为不易。建安年间,先帝尚未成为魏王太子之时,与雍丘王之争依旧坎坷,直到年仅三旬方才成为嗣君。”
“陛下,天家乃是大魏之本,太子是国之储君,又是天下之重,与陛下即为父子、也为一体,如今皇长子智慧天成,太常也写信夸赞,故而臣才想起了此事。”
曹睿淡淡点头:“司空方才说的这些,倒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先帝与雍丘王当年互相争斗,还是大将军、司空与司徒鼎力相助,方才渐得武帝之心,这些事情朕都知晓,朕在潜邸当年也确实艰难,这也是事实。”
“问题是。”曹睿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如今曹启才六岁,虽然聪慧,却能看出什么来?古往今来的例子都摆在这里,早立太子有好处,也有坏处,总之是个无解的问题。可司空若是不提此事,满朝上下都不提此事,若要混一混倒也能混过去。可今日司空说了,那朕又能如何不问?朝臣又能如何不想?”
“以朕来看,这倒是司空的不对了。”
司马懿一时错愕,他本以为皇帝要么会赞同,要么会反对,却不料皇帝拿出这么一个要将立储之事暂时糊弄过去的心态!这倒是出乎了司马懿的意料。
司马懿拱手说道:“陛下,此事是臣之过,臣甘愿领罚!”
曹睿摇头:“不是领罚和不领罚的事情,既然问题摆在大家面前了,朕也不能熟视无睹。这样好了,让朝中两千石以上,各州刺史每人上书一封,说一说此事的好坏,以及该如何做,这样总归更妥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