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讲究,讲究来人一起沾沾喜气。
严婶看着眼前的胖丫头,感觉真招人喜欢,再一想自己转眼就要当婆婆,再转眼就要当奶奶,脸上的喜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想吃好吃的,记得明天和你娘一起去我家,别忘喽。”
“嘿嘿嘿,好呀,我明天过去帮忙。”
李小竹开心不行。
“东子,你刚说十月八号歇班在家,我可听见了,那天你记得早点过去。”
严婶这么说,不是要在结婚当天给李向东安排任务。
从周爱芳的那头算,李向东是姑父,是要做娘家桌上的贵客。
让李向东早点过去,无非就是结婚当天图个人多喜庆热闹。
“行,到时候我给他们小两口拍几张结婚照。”
听到李向东说结婚照三个字,严婶一脸纳闷。
“结婚照?拍照片不是要在结婚前去照相馆拍吗?”
李向东简单解释一番,严婶听明白了,当即乐的不行。
“这个好,我给你准备个大红包。”
严婶不懂什么叫结婚照,但她知道拍照片不便宜,包个红包应当应分。
“红包就不用了,让槐子给我包好烟就行。”
都是亲戚,李向东主动提起拍照这事,就没有想过要收钱。
“我让槐子提前给你准备两包好烟。”
这件事揭过,严婶又跟李母等人说起了结婚当天喜宴的安排。
厨子已经订好了,是胡同里的老钱家。
李向东好奇道:“是我钱叔,还是钱斌?”
严婶回话道:“你钱叔,咱们胡同谁家办酒席都是请的你钱叔,斌子过去打下手。”
“多少钱?”
问这个问题的是周玉琴。
“我们家就十桌,红包是十块钱,外加两瓶喜酒和两包喜烟。”
严婶家的十桌,是这年头京城胡同摆酒席的正常桌数。
家庭条件太差的不提,条件好的会多摆几桌,一旦超过二十桌就属于‘大办’。
像去年侯三结婚便是‘大办’,普通的工人家庭根本整不起,不是没钱,是弄不来票!
“不少。”
周玉琴以前不知道这些,今天还是头回听说。
“可不,老钱家是咱们胡同里数着的殷实人家,人爷俩在饭店有铁碗饭,平时还能在外面接个活儿,一年下来不少挣钱。”
严婶实名羡慕,但也仅是羡慕。
十月八号是个好日子,当天结婚的多,找上钱家爷俩的就不止她家。
老钱家看在街坊邻居的情分上,接了她家的活儿,把另外一家桌数更多的推了。
出来接私活是按桌数收钱,她得承钱家爷俩的人情,自然不会因为老钱家日子过的好,自家日子紧巴,心里产生嫉妒恨之类的情绪。
没待太久,严婶起身告辞。
李向东看着严婶拐进左边的巷子,问李母道:“您怎么会跟着一起过来?”
“槐子他娘不知道你姥爷不在了,也想喊我过去帮忙呢。”
李向东表示明白,“槐子结婚那天,您和我爹过去吗?”
李母点头道:“去,我和你爹的那份礼钱你甭管,我们自己出。”
按照京城的规矩,分家后的份子钱,谁出席谁上礼。
像老李家的这种情况,就是李父李母出一份,李向东作为已经成家,顶门立户的子女也要独自随礼,礼金薄上写自己的名字,不与父母掺合到一起。
李大哥和李二哥不随礼,他们两家就不会在槐子结婚当去吃喜宴。
“奶奶,爹,你们说什么呢?”
好奇宝宝李小竹听不懂,仰着脑袋询问。
“过些天带你去吃席。”
李母弯腰给李小竹整理下衣领,“你们回吧,我也回了。”
“奶奶再见。”
李小竹挥挥手,跟在爹娘身后回家。
“爹,娘,咱们什么时候去吃席呀?”
“十月八号。”
“十月八号是明天吗?”
“不是,还早呢。”
李向东转头看向身旁的媳妇,“刚说到秋收,我下趟从西安回来正好是九月三十,咱们一家也回趟周家村,搭把手给你爹娘减轻点负担。”
确实是个负担,现在没有机械化作业,收玉米要先用镰刀放倒玉米杆,这家伙可不是轻松活计,不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人,半个小时都受不了。
“主动要求下地去干活,不怕身上刺痒?”
周玉琴可是非常清楚自家男人在乡下的时候,特别抗拒夏收和秋收。
只是平时李向东割猪草村里的干部们也就由着他去,但到夏收和秋收的时候绝对不会让李向东偷懒,拽也要把他拽到地里。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