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还在努力勾搭舒姣的尹策,此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只觉得舒姣搭在自己后腰的手,烫得出奇。
“尹哥哥的舞跳得真漂亮。”
舒姣得寸进尺,一个劲儿的打趣着。
尹策羞恼的轻瞪一眼她——
他就知道,舒姣性子恶劣得紧。
一时干脆偏过头去。
“好哥哥~”
舒姣笑眯眯的,“生我气了?莫恼嘛~我这不是与你亲密,才如此直白的夸赞你吗?寻常人,我都不这样夸的。”
“那你寻那些寻常人去吧。”
“那怎么行?有你这样的珠玉在前,天底下还有几人能入我眼?”
闻言,尹策没忍住唇角微翘,“圣女大人惯会用这样的甜言蜜语哄人。我可不是那几个没经过事的世家公子。”
我可没那么好哄。
“你在我心里自然是不同的。”
舒姣点头赞同,“否则我怎么会愿意这般失礼的,来赴这燕约莺期呢?”
“当真?”
“比黄金都真。”
“咳。”
尹策清了清嗓子,倒也没像刚才那般尴尬了。
“来,喝茶。”
他轻轻的推开舒姣的手,走至凳子旁坐下,“你这时候来找我,想来是有事要我做。”
“原先是的。”
舒姣慢悠悠的走过去,手中顺势扯下方才那群花魁留下来的红纱。
“那现在?”
尹策垂眸倒茶,正问着,眼前视线便忽得一片朦胧。
红纱正蒙在他头上。
他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扯开,指尖摸到红纱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舒姣说——
“这像不像,洞房花烛夜?”
尹策指尖的力量顿时消散,他脑子空白片刻后,手指轻轻颤抖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惯会戏弄人。”
“我哪里舍得戏弄你?”
舒姣低头贴在他耳边轻声笑着,“好郎君,可要与我共度良宵啊?”
“我……”
“白日里,可是郎君先约了我。”
“我、我也没说不许。”
尹策嗓音微哑的应着,“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话音落下,他便觉得脖颈间一阵发麻,舒姣的指尖顺着脖颈缓缓往下,他呼吸不由得沉重起来。
“呼~”
尹策浑身都僵硬了,只得紧握着茶盏不肯松开。
一点湿润传来。
她亲了他。
尹策便更无所适从,心跳声在耳边来回的响,就这么恍恍惚惚披着红纱被舒姣牵到床边。
模糊视线中,他看到一条蛇从舒姣身上离开。
“它要咬我吗?”
尹策有些紧张的问。
“它不咬。我咬。”
舒姣应着,贝齿便落在他胸膛前,惹得尹策闷哼两声,“你会带我回苗寨吗?和我父亲一起?”
“你舍得平安堂?”
舒姣低笑着反问道。
尹策理智这才回笼,没有应声,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
“轻点……姣姣!让你的蛇走开,它好像在我腿上!!!”
“姣姣!”
“它在爬……”
刺激与惊恐并行,尹策喊舒姣的声音都在轻颤,“姣姣,别这么欺负我……”
“乖,它不咬人的……”
舒姣柔声哄着,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兰麝香,翠被绣帐,灯烛摇曳照得影成双。
柳腰折,玉骨酥软,溺于娇莺软语,那还记时日短长?
……
与此同时,泗水街十八号院。
一支烛燃起幽光。
舒故正在整理舒姣的行动路线,瞧着她每日都跟一群俊男美女,在京里四处闲游,不禁冷笑一声。
——命可真好啊!
凭什么她自幼就要被排挤欺凌,舒姣却能被圣主和长老们捧在手心里长大。
就算配错了蛊,圣主和长老都得夸她有创造性。
她幼年吵闹着不愿意学武学蛊,圣主和长老们都哄着宠着,一点责骂都没有。
可是!
她呢?
幼时一幕幕在眼前回闪,舒故紧咬着牙,将腕上的紫蝎取下,轻柔的抚摸着。
这是她的本命蛊。
与苗寨里那些人的本命蛊比起来,自然算不得强,可却是她唯一的、最珍贵的伙伴。
等除掉舒姣……
她一定要把舒姣身上的蛊都拿来喂她的宝贝,让宝贝蝎子变得更强。
不过……
若用蛊术,她根本杀不了舒姣;用武艺,舒姣身边的人太多,她想强杀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