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瞥了眼她的水簪子,觉得有趣,小声道:
“昨晚本姑娘以为小郡主都睡过去了,毕竟拿你那儿做几十根水簪子都无妨,但哪成想你中途还贴过来,可把我们吓得够呛,万一毒了你……”
小郡主‘砰’的一跺脚,扭过俏脸,红着耳朵,不敢再听。
紫衣不免一笑,觉得小郡主倒是怪萌的。
赵无眠坐在车厢外听着身后两女的窃窃私语,回想起昨晚。
紫衣浑身各处皆有剧毒,同住一榻,为防误伤,赵无眠昨晚也只能先和小哑巴一块,让紫衣在一旁愣是看得黏黏糊糊,待后来……
赵无眠现在的先天万毒体还差点意思,只能磨磨蹭蹭,但紫衣肌肤吹弹可破,娇嫩动人,便是如此也好似被一条龙服务过……
呼呼————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在地上卷起一轮雪雾,冲天而起。
万里雪原中,两抹黑点在一片白茫雪中缓步前挪,身后拉出两道足迹很快被大雪覆盖。
裹着黑底金纹披风的江湖浪子,腰间挎着仪刀,抬手接住几片雪花,呼出一口白气。
“正值秋季,燕云雪势便如此之大,所以我才不喜来这地方。”
温无争裹着披风,望着视线尽头一抹雄伟黑城的影子,没搭理莫惊雪这话,只是转而道:
“鹤拓那边有消息,未明侯身处鹤拓腹地,当街诛杀烛九天,引军破城,一共耗时还不过三日。”
“他被错金博山炉送去南诏了啊。”莫惊雪露出一抹随性的笑,手掌摩挲着刀柄,轻声道:
“他与九黎虽有些仇怨,但竟如此干脆杀人,要知烛九天那一身皮,连我都打不动……”
莫惊雪斟酌片刻,看向温无争,眼底浮现一丝打趣,
“他执意要杀烛九天,怕是已经寻回往日记忆……你背刺他之事,虽然做得隐蔽,可他不是愚夫,对你定然有所怀疑……可有什么打算?”
温无争冷哼一声,“他若想杀我,我自会接着,但鹿死谁手,还是各凭本事。”
对于江湖而言,温无争少年时期名不经传,忽然间江湖便传出他重伤庄半仙的消息,以天然之姿得武魁牌匾,问鼎江湖前十。
可温无争与庄半仙当年那战却没什么旁观者,加之他为人低调,少有在江湖露面,因此他虽是东海霸主,但不服他者肯定不算少,更有不少人觉得他这战绩纯属弄虚作假。
但莫惊雪知道,当年庄半仙的确是被温无争所伤,甚至于命不久矣,还想用吸干莫惊雪的内息助他疗伤。
幻真阁显然不是讲师慈徒孝的宗门,于是庄半仙死了……被莫惊雪亲手所杀。
莫惊雪与温无争也便因此结识。
“烛九天的横练功堪称江湖第一,就算是乌达木也得打个几天才能耗死他,赵无眠竟能如此干脆利落杀了他,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还是得当心。”
莫惊雪的语气不免惊叹,在他看来,就是乌达木暴毙,烛九天也不可能被杀……他那筋骨皮堪称江湖最硬。
温无争斟酌片刻,还是摇头,他们在燕云,相距南诏委实太远,对赵无眠目前的了解着实有限,乱猜也没什么意思。
他便道:“近些时日,燕云要乱,若能将赵无眠引来,戎人,高句丽,剑宗,加之你我二人,一同乱战,未必不是没有机会杀他。”
“高句丽的无相皇……今年约莫快八十岁,也就比烛九天小两辈儿,我对他没什么了解,他实力如何?”
温无争回忆片刻才道:
“他和庄半仙,归一真人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出身燕云,年少成名,最出名的莫过于妖孽般的习武天赋,什么武功一眼便通,有‘无相非相窥天镜,万法如露坠锋翎’之名。”
“后跟着高句丽高家皇室讨了个从龙之功,往后便一直在北境半岛活动,再没于中原现身,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也说不准他的武功到了什么境地。”
莫惊雪沉吟少许,
“也不知无相皇会不会在燕云现身,先寻得出世剑再说……避世鞘,出世剑一体双生,若尽在我等手中,对付赵无眠约莫也就是一剑的事。”
言谈间,两人也便没了言语,继续赶路,满天风雪很快将两人身影掩埋。
而在燕云另一边,松花江内,水面尚未结冰,满天雪花落进江内,凝为晶莹冰晶后,很快便沉入江底。
肥美江鱼一跃出水,忽的便有一柄飞刀‘咻’的擦来,将其钉在岸边一颗古木上。
沙沙————
一身着白衣,裹着狐裘的女子踏雪而来,被冻得有些通红的小脸仰首看了眼天色后,将江鱼取下,转身来至篝火处。
篝火两侧是油布搭建的帐篷,两匹神俊马匹被栓在木桩前,埋头吃着草料。
一位裹着厚厚羊皮袄,如墨长发沾着不少雪花的女子坐在篝火前,小手捏着汤匙搅拌着锅内热汤。
白衣女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