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飞出七十二只金蝉,每只蝉翼都刻着轮回真谛。
少年道胎却望向时光长河某处,那里有对寻常夫妻正抱着婴孩逗弄。
当看清婴儿掌心胎记时,他露出释然的微笑。
“父亲说过,最好的镇魔...”
他挥手抹去自己存在的痕迹,新生时空的日月同时大放光明。
“是让人间不再需要镇魔。”
琉璃佛掌穿透星云,慧音指尖触到的不是虚空,而是当年刺入苏哲后背的匕首纹理。
三百年前青灯下的血色在瞳孔重映。
她突然看清匕首柄上的“阿难”二字正在消融。
那分明是自己佛心所化的“斩情刃”!
“原来如此...”
慧音金身上的璎珞突然崩裂,每颗宝珠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
在某个被遗忘的轮回里,她竟是阿难座下持灯玉女,而苏哲是镇守佛国北天门的神将。
少年道胎额间裂开竖瞳,眸中流转着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因果环。
当他伸手触碰青铜古灯时。
灯芯并蒂莲突然绽放,每片花瓣都刻着梵魔双文。
“父亲在七百二十世中,每次自刎用的都是母亲佛骨所化的斩业剑。”
少年声音带着时空回响,“你们互为劫数,又互为因果。”
法度突然割开掌心,金血在虚空写出《新佛经》终章。
每个血字都化作金蝉,啃食着时空镜面中的魔影。
“苏檀越,该揭晓最后的偈语了!”
苏哲的虚影在佛陀手中凝聚,镇魔塔化成的头骨突然诵起《倒悬经》。
那些被镇压万载的魔头们,此刻竟流着血泪跟随吟唱。
时光长河开始倒卷,显露出最初的原点。
佛性与魔念本是从同根诞生,花开瞬间的震颤造就了第一个轮回裂缝。
历代镇魔者修补裂缝的行为,
反而让因果丝线越缠越紧。
“所以真正的解脱...”苏哲伸手捏碎佛陀虚影,七百二十道残魂同时没入道胎眉心,“是让轮回忘记自己的形状。”
少年道胎突然分化万千,每个时空都出现他的身影。
在菜市场买豆腐的妇人怀里,在战场厮杀的士兵背后,在私塾摇头晃脑的学童身侧...
所有身影齐声轻笑。
慧音看到自己掌心浮现青莲胎记,那些溃散的幽冥之气化作细雨,滋润着每个时空的镇魔塔废墟。
砖缝中钻出的不是魔物,而是闪耀着星辉的轮回草。
“母亲看啊,”少年道胎的声音从草木芬芳中传来,“当镇魔钉生锈腐朽,它们就成了最好的养料。”
法度手中的《新佛经》彻底燃尽,灰烬里飞出七十二只金蝉。
每只金蝉都叼着块时空碎片,拼成完整的轮回之镜。
镜中映出的不再是神佛妖魔。
而是芸芸众生最平凡的悲欢。
苏哲最后的身影站在青莲之上,手中斩业剑寸寸碎裂。
碎片落入万千时空,有的成了农夫的锄头,有的化作书生的毛笔,更多变成了孩童嬉戏时的木剑。
“记住,”他的余音回荡在重组的天道中,“最好的镇魔...”
新生时空的朝阳突然大放光明,照得所有人心头温暖。
集市上的叫卖声、学堂的读书声、田野的耕作声交织成网,那些曾被魔轮吞噬的时空,此刻在人间烟火中重获新生。
少年道胎坐在云端的最后一块镇魔塔砖上,看着掌心逐渐透明的因果线。
当最后一丝佛魔之气消散时。
他化作满天花雨,落在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啼哭声中。
当婴儿的啼哭声遍地的时候,苏哲跟苏慧音联手,闭上双眼。
这样的情景下,整个环境陡然破碎,数不清的光从裂缝中飞出。
等到苏哲跟苏慧音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两人再度回到了云游寺。
对面的佛子无心面色庄严地对着苏哲跟苏慧音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此次云游寺之行。
让无心意识到了佛法的广袤,他现在的修行,对于整个佛法来说,还根本不值一提。
佛子无心的佛号在云游寺大殿回荡出九重回音,琉璃瓦上的晨露突然凝成血色。
苏哲与慧音对视的刹那。
三百年前匕首刺入后背的幻痛同时贯穿两人神魂。
“施主可曾听闻“因果茧”?”
无心指尖绽开一朵金莲,莲心却缠绕着与道胎同源的魔纹。
殿外古柏突然疯长,枝干裂开七百二十道缝隙,每道缝隙都涌出混着星砂的佛血。
慧音琉璃金身突然浮现细密裂痕,那些化作璎珞的幽冥之气重新躁动。
她猛然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