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冻结。
就在这时,左开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匿名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他点开,瞳孔骤缩。
照片里是一座墓园,碑文清晰可见:
> **慈母李氏之墓**
> 生于1948年,卒于2001年
> 女儿:闵秋雨 敬立
而在墓碑右侧,赫然刻着一行小字:
> “松柏常青,唯待星回。”
左开宇的手指几乎捏碎手机。
他知道,这是警告,也是邀请。
对方不仅知道他们在查什么,还清楚他们每一步进展。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显示为**十分钟前**,说明发信人此刻就在现场,甚至可能正盯着他们。
“通知技术组,立刻追踪这条彩信来源。”左开宇强作镇定,“另外,调取全市所有通往郊区墓园的道路监控,查找可疑人员。”
“不用查了。”钟正平突然道,“我知道他是谁。”
所有人震惊回头。
“那个左手缺指的男人。”他声音低沉,“他不是什么特勤,也不是外人。他是闵书记身边最不起眼的那个人??他的司机,老吴。”
“不可能!”岳煜断然否决,“老吴跟了闵书记二十多年,为人忠厚老实,从未有过异常行为!”
“正因为太老实,才最容易被忽视。”钟正平冷静分析,“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每次重要会议后,闵书记都会独自去扫墓?为什么他坚持用同一辆车、同一个司机?如果老吴只是普通工作人员,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机密,可如果他是‘青松’的守门人呢?负责传递指令、监视主官、必要时执行清理程序?”
左开宇脑海中电光一闪。
他想起三年前一次深夜汇报,他曾提前到达省委大院,看见老吴一个人蹲在车旁擦拭轮胎,嘴里低声哼着一首老歌:
> “北风卷地百草折,孤松独立不见雪……”
当时他只当是随口哼唱,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是一段暗语诗!
“我们必须立刻控制老吴。”左开宇果断下令,“但不能打草惊蛇。安排便衣在他常去的茶摊附近蹲守,等他落单时实施软性拦截,带至安全屋问话。”
“可万一他身上有紧急联络装置呢?”岳煜提醒,“一旦触发警报,整个计划就会暴露。”
“那就让他主动联系我们。”钟正平忽然笑了,“告诉他,我知道‘松针’的秘密,也知道他替谁做事。我想看看,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会不会露出破绽。”
计划很快展开。
次日清晨,钟正平独自出现在老吴每日必经的早点摊前,买了两笼包子、一碗豆浆,故意坐在角落位置。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来,停在街对面。车窗降下,老吴探出头,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人群。
钟正平抬起头,直视着他,缓缓说出四个字:
> “松针未断。”
老吴的手猛然一抖,保温杯掉落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但他没有逃,也没有呼救,而是静静地看着钟正平,眼神复杂难明。
片刻后,他推开车门,缓步走来,在钟正平对面坐下。
“你母亲……还好吗?”他低声问。
钟正平心头剧震。母亲早在十年前病逝,这件事除了极少数人外无人知晓。而老吴,竟像是还活在过去。
“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钟正平试探道,“‘当年不该签,今日不必守。’”
老吴闭上眼,眼角竟有泪光闪动。
“你知道代价吗?”他声音沙哑,“三十年来,我看着五个同伴死去,三个疯了,两个叛逃后人间蒸发。我不是杀手,我只是个守墓人。可只要松树还在,我就得站在这里。”
“告诉我真相。”钟正平压低声音,“‘九七协议’到底写了什么?”
老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不是协议,是誓约。钟书记、楚书记、还有三位老领导,在一座废弃防空洞里歃血为盟:从此互为倚仗,共掌‘青松’命脉,以非常手段维护政局稳定。任何试图破坏平衡者,无论身份高低,皆可清除。”
“包括百姓利益?”钟正平怒问。
“他们说,大局高于一切。”老吴苦笑,“为了不让一场地震摧毁整座城市,有时必须牺牲一栋楼。”
“所以林茹呢?她也是被清除的目标?”
“她是意外。”老吴摇头,“她原本只是棋子,但后来发现了太多。特别是她录下的那段视频,里面提到了‘双星归位’的预言??钟家之后与楚家之后同时掌权之时,便是‘青松’重启之日。他们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