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不冲就会被身后的刀砍死,只能机械地往前挪,成为壕沟里又一根“肉桩”。
张闯和花脸兄弟那边更狠。
他们让老弱妇孺走在最前面,这些人手里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能抱着石头往前冲,掉进壕沟时连哀嚎都细弱得像蚊子叫。
“快!再快点!”花脸老大扯着嗓子喊,手里的短刀不断在人群后挥舞,“填满了沟,后面的人就能踩过去!”
防线上的官兵看得头皮发麻。
壕沟里的血水已经漫到了沟沿,竹刺上挂着碎布和血肉,那些还没断气的流民在下面蠕动,发出让人牙酸的呻吟。
可流民的浪潮根本没停,前一波刚被壕沟吞没,后一波又像黑色的浪头拍过来,仿佛要把这道防线连同底下的哀嚎一起,彻底淹进血肉里。
新兵蛋子握着长矛的手在抖,不是怕,是怒。
他看着那些面无表情驱赶同伴的队长,看着那些眼神空洞的流民,突然明白了。
——这些人哪里是在攻城,分明是在用命填路。
而那些躲在后面的头目,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命,他们只想要前面的县城,哪怕踩着尸山血海。
风里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壕沟里的哀嚎渐渐低了下去,被更密集的、往前涌动的脚步声盖过。
白松山的晨光,第一次显得如此刺眼,照在那片不断蠕动的人潮上,像一幅被血浸透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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