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冲,眼里一片麻木。
打下关隘能活吗?不知道。不打能活吗?锅里早就空了。
日头偏西时,又一波攻击被打退了。
关隘前的尸体堆得像座小山,血流顺着山道往下淌,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
小股势力的头领们蹲在远处,看着自家弟兄越来越少,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再这么耗下去,不用官兵打,咱们就得先散伙。”
一个瘦高个头领狠狠砸着地面,“三大团伙分明是想看咱们死绝!”
旁边的人叹了口气:“可咱们有啥法子?不打,弟兄们今晚就得饿肚子;打,就是去填坑……”
话音未落,关隘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后方送来了粮草。
官兵们正往下搬着麻袋,雪白的米粒从袋口漏出来,在夕阳下闪着光。
这一幕落在流民眼里,像往滚油里泼了瓢水。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冲啊”,那些原本已经溃散的流民,竟又像被抽了魂似的,疯了似的往关隘扑去。
栅栏后的老兵望着这一幕,默默搭上了箭。
他知道,这一夜,又不会太平了。
这些流民像杀不尽的蚂蚁,可谁又不是被逼到绝路上的蚂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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