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扎起的营帐,心里那根悬了多日的弦,终于悄悄松了半分。
援兵到了,底气便足了。接下来,该让白松山那头的“角马潮”,尝尝铁与火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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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山脚下的杜宅前,黄土路被两匹高头大马踩出浅浅的蹄印。
那马浑身油光水滑,鬃毛打理得一丝不苟,站在门口像两座铁塔,连打鸣的公鸡都被惊得扑棱棱飞上了柴垛。
江大管事眯着眼瞅了瞅,手里的账本“啪嗒”合上了。
——单看那马车,乌木车身嵌着银丝,帘角垂着鸽血红的穗子,就不是寻常人家能置办的。
更别说那车夫,一身墨色短打绷得紧紧的,胳膊上的肌肉块像石头般隆起,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刚才有几个追着马车跑的娃子撞见他,“哇”地一声就哭着躲回娘怀里了。
马车稳稳停在青石板铺就的门阶前,车轮碾过石子没半点声响。
杜老头正蹲在老三院里编竹筐,听见动静探了探头,一瞅这阵仗,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连手里的竹篾都差点掰折。
“这是哪路神仙?”
他心里打鼓,偷偷挪到老三屋的墙根下,扒着墙缝往外瞧。
——自己嘴笨,万一是来寻老二的贵客,说错半句话,指不定要被村里那帮老伙计笑到开春。
还是且看江管事如何应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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