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无论是战还是逃,都关乎着全村人的生死存亡,这个决定必须慎之又慎。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叫柱子,平日里为人仗义,做事也有几分头脑。
柱子大声说道:“大家先别吵了!依我看,逃不是办法,咱们拖家带口的,能跑到哪儿去?
说不定半路上就被流民追上了。可要是打,咱们也不能硬拼,得想个法子。”
众人听了,都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柱子,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柱子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咱们可以先派人去村口打探一下流民的情况,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都带了什么武器。
然后,咱们把村里的青壮年组织起来,分成几队,一部分人守在村子的各个入口,利用地形设置一些障碍,阻止流民进来;
另一部分人利用这段时间,把老弱妇孺都躲到村子后面的柿子岭上去,那里山谷够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大家听了柱子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一些原本主张逃跑的人,也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行,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四爷爷听后,缓缓站起身来,他看了看众人,目光中透着沉稳与坚毅,说道:
“柱子这娃说得在理,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既然大家都聚在这儿了,那就听我安排,咱们一起保卫大王庄!”
在四爷爷的指挥下,村民们迅速行动起来。
一部分人匆匆忙忙地赶回家中,将老弱妇孺集中过来,由三叔带着几名村民负责转移;
青壮年们则拿起各种农具当作武器,按照柱子的提议,分成两队,柱子带一队去村口打探消息并设置障碍,阻拦流民前进。
另一队则在村中当家塘那里设下埋伏,利用地形进行偷袭。
整个大王庄,在这危急时刻,凝聚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准备迎接与流民的一场恶战。
老王带着一家人正小心翼翼地往东赶,月光下,前方村头突然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朝着老七家摸去。
原本,村里人家大多养了看家护院的狗,要是以往,有陌生人靠近,狗早就狂吠起来了。
可如今因为饥荒肆虐,村民们实在没东西喂狗,又急需食物充饥,那些狗便全部都被宰杀了。
也正因如此,这些流民悄无声息地窜进村子,竟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大部分村民还沉浸在睡梦中,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不好,老七家有危险。”
老王心中一紧,低声对身旁的刘氏说道,
“孩子他娘,你带着孩子挨家挨户去敲门,动作要轻,千万别惊动了流民。
我带石头他们过去看看,不能眼睁睁看着邻居们遭了这帮人的暗算。”
刘氏深知此刻形势危急,她下意识地拉了拉丈夫的袖子,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眼神中满是对丈夫的担忧与关心。
她明白,老王这一去,必然是凶险万分,但她也清楚,老王不会眼睁睁看着乡亲们陷入险境而不管。
老王轻轻拍了拍刘氏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转头看向石头、狗蛋和狗剩,坚定地说道:
“孩子们,跟我走!咱们去帮帮老七叔。”
石头他们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透着无畏与决然,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跟在老王身后,朝着那几个流民的方向快步走去。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守护家园的坚定信念。
而刘氏则带着牛娃子,轻手轻脚地开始挨家挨户敲门,唤醒沉睡中的村民。
一场村口遭遇战就要打响了!
几个流民搭着肩膀,费劲地托举着一个瘦小的家伙,好不容易爬上了院墙。
那瘦小的家伙瞅准了院子里的一块空地,一咬牙跳了下去。
可谁能料到,他双脚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猛地拎了起来。
“谁?”
那小子着实吓了一跳,惊恐地喊出一个字,然而话音未落,后颈就挨了一记手刀,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田五,快开门啊!你小子磨磨蹭蹭干嘛呢?”
门外等候着的流民,迟迟没有等到田五从里面开门,不禁有些焦急起来。
忙在外面轻声呼喊,声音中透着一丝不耐烦与隐隐的担忧。
石头小兄弟三人早就埋伏在院内。
他们趁着那瘦小流民落地的瞬间,迅速将他拖到一旁,然后悄无声息地隐蔽在门后的巷子里。
紧接着,他们摸着黑轻手轻脚地去敲老七家的门,叫醒老七一家。
老王瞧见院门外的流民正焦急地晃动着门,把院门晃得哗哗作响,知道这些流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