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笑了:“遥遥,别哭。我的遥遥是最好的,你值得有人这样为你做。”
我抹了抹眼睛,强忍着哽咽,低声应了一句:“嗯。”
吃完饭,我端着茶在屋子里缓缓踱步。整层公寓安静得出奇,仿佛漂浮在城市上空的一座孤岛。我走到走廊尽头,那里立着一扇双开门的卧室,门把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我一眼就明白,那肯定是主卧,没有进去,而是转身走向走廊另一侧,想去找找有没有更小的房间。
走廊另一端的卧室,有一扇白色的门,我想那应该是次卧或客房,轻轻推开,眼前的景象却还是让我怔住。
房间很温馨,是女孩子们都会喜欢的法式风格,整体色调以奶白色为主,温馨得让人一瞬间放下了防备。
浅色木地板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味。床很宽大,铺着粉白色的床品,枕头和被子一看就是埃及棉,轻轻按下去,松软得像会把整个人吞没。床尾的落地窗正对着广州塔,夜色下的灯光在玻璃上映出斑斓的色彩,像流动的河水。
我的视线落在床上的那只白色垂耳兔上,忽然鼻尖发酸。
我想起小时候被耀祖抢走的泰迪熊,那曾经是我唯一的玩具,直到后来姐姐大学毕业工作,用工资给我买了另一只熊。
可现在,我推开门,床上安静地躺着一只雪白的兔子,耳朵软软地垂下,像是有人替我弥补了童年的缺口,默默告诉我:你值得拥有。
我推开里间的门,发现竟还有独立的浴室和衣帽间。衣柜里挂满了清爽的夏衣:几件轻薄的真丝衬衫,纯棉T恤衫,透气的棉麻短裙和连衣裙,剪裁简洁的五分裤,还有两套运动服。
另一侧衣柜里放着家居服和睡衣,全都是真丝的。而抽屉里,甚至整齐摆着夏季内衣、袜子,甚至还有一双凉鞋和运动鞋,恰好是我的尺寸,而另一侧的梳妆台上,放满了化妆品。
抽屉上压着一张字条:【司小姐,这些是温教授让人为您准备的衣服,如果不够您再跟我说,我去买。】
我指尖颤抖着拾起那张纸。那些衣物的质感一眼便能看出不便宜,但还好,不是Iseylia常穿的贵得吓人的Loro Piana和Brunello,而是Theory、Ae studios、始祖鸟之类更平价的牌子。
那一瞬间,我心口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意——他们甚至连“别让我有负担”这一点都替我想到了。
我靠在衣柜门上,哽咽着低声喃喃:“Iseylia…”
我走进浴室,拧开热水。蒸腾的水雾扑面而来,把一整天的疲惫与惊惶都冲刷下去。洗完澡,我换上睡衣回到卧室,抱着那只垂耳兔,躺进柔软的床铺,被子带着淡淡薰衣草香,很助眠,我几乎没多想,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是久违的安心,好像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再睁开眼时,已是傍晚,手机屏幕亮着,管家发来的信息正静静停在那里:【司小姐,您醒了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准备晚餐?】
我盯着那行字,心口涌起一股微妙的温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复:【不用了,谢谢,我自己点个外卖就好。】
晚饭时间,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Samuel的名字。
我接起来,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少见的紧张:“Artemis,你昨天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心头一震。他的语气里几乎从未有过的忧虑,让我呼吸一窒。可我还是选择隐瞒,轻声说:“对不起,我太累了,睡了很久,一直没看手机。”
电话那端,他沉默了一下,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吧…只要你没事就好。昨天,我真的很担心。”
听见这句话,我的鼻尖微微发酸,只能低声应了一句:“对不起。”
他像是怕我自责,很快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签证出了点问题。”我努力让语气平稳,“护照也快过期了,所以我想先换护照,再重新办签证。可能要两周以后才能回去。”
“好的。”他的语气轻快了些,“到时候把航班号发我,我还是会带着wilbur来接你。”
我的心柔软下来,还带着些期待,忍不住笑了笑:“好。”
电话快挂断时,他忽然问:“Artemis,你现在在哪里?是在你说的…你的家乡,珠海吗?”
我愣了愣,答道:“不是。我在广州。你知道广州吗?广东省的省会,我需要在这里办理签证。”
“嗯,我知道。”他笑了一下,带着点轻快的好奇,“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长长舒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旁。可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又一次打破了我的平静。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我收到了他的消息:【Artemis,我到了广州。我想,既然你暂时不能回来,而我也从没在中国大陆旅行过,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