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下啊。”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语气温和却透着试探,“阿姨马上来帮你操作系统…顺便,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们来帮你,好不好?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把手放在了柜台旁的电话机上。
“不用。”温颂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像只敏锐的小猫,“我不需要别人帮我。”
她迅速伸手,啪地把护照和钱包抓回怀里,警惕地后退一步。
“我自己可以回家。”
说完,她转身就走,粉色背包在背后轻轻晃着,飞快地穿过玻璃门,消失在街头斜阳下的人流中。
工作人员追出一步,喊了一句,“哎!小朋友你不能乱跑——!”
可温颂已经没了踪影。
工作人员望着那个方向,皱着眉,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我这里有个小女孩刚刚来买去瑞士的机票…还是个香港人,很奇怪的…”
电话挂断后,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的电话骤然响起。
“报告所长,北山街一民航售票点有人报警,说有个五岁小女孩独自想买飞瑞士的机票,是香港户口,手里还拿着大额现金。名叫温颂。”
“什么?五岁?香港户口?”所长皱眉,心里一凛,“出生日期呢?”
“1998年11月7日,和温院长外孙女资料一致。”
所长脸色一变,“马上联系刘秘书!”
……
“刘秘书,您好,我是xx派出所所长,我们刚接到报警,有位疑似温院长外孙女的小女孩…..”
“什么?!”刘秘书一愣,电话里传来翻动文件的声响,“您说温颂小姐…一个人?去买机票?”
“是的,去苏黎世。”
刘秘书冷汗直冒,“我这就告诉温院长!”
“什么?!”温修仁听完汇报后,震怒的声音几乎掀翻了茶几,“她要买机票去瑞士?!她才五岁!”
他猛地转头盯着蒋玉辉,“你平时是怎么带孩子的?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蒋玉辉毫不示弱,“不就是讲了实话!她妈妈躲在国外过她的清净日子,唐岭远又有了别的孩子,她这孩子总要面对现实吧…..”
“你说的是人话吗!”温修仁拍案而起,“她才五岁!你这种话也好意思说?!要是被亦珩知道了!她能把房子掀掉!”
“你以为都是我的错?你不也是!从小就宠得跟她妈妈一个样,主意比天大,读书读的脑子里都是自以为是!刚一结婚就去香港!结婚没几年就离婚,孩子也不要,跑去苏黎世读什么法学博士,读书读的傻掉了!”
“你闭嘴!”温修仁怒指她鼻尖,“你少在这里翻旧账!亦珩不听话是因为你这个妈从来没教过她怎么做人!你在家里耀武扬威的!她怎么知道怎么当个好老婆好妈妈?!你以为我想让她出国?大学毕业她自己考上了爱丁堡大学和剑桥的研究生!还拿了爱丁堡的奖学金,你不让她去有用?!她能听你的?!”
“她要是没出国,就不会去当律师,更不会去香港工作,也不会和岭远离婚!”蒋玉辉吼得青筋暴起,泪眼模糊,“这个家就是从你开始乱掉的!”
“温院长….”刘秘书这才壮着胆子插话,声音小心翼翼,“太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找颂颂小姐?”
“……”两人僵在原地,喘息如牛。
“现在就调监控!”温修仁冷声道,“让市局调杭州市区到西湖片区所有公交、出租车监控!还有萧山机场、火车站,所有可能的路径全部排查,不能有半点差错!”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自责,声音终于低下去一些,“再晚一步…她真的可能出国了,要是找不到了,亦珩那里我看你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你说的像怪我一样?!”蒋玉辉又吵了起来,“还不是你!你一个省高院的院长,你说说你!!你用用关系,让亦珩和岭远的离婚官司不判离,有那么难?她不离婚么,一点事情没有!你这个当爹的,只知道溺爱孩子!把她宠的无法无天!”
“你脑西搭牢了!”
温修仁也骂了回去,指着蒋玉辉说,“老太婆真的神经病!你以为我是玉皇大帝啊,离不离婚我说了算!亦珩自己就是律师,你以为法院不支持她就没办法了?分居满两年一方当事人离婚意愿强烈法院必须判离!一点常识没有的。
你还想我去托关系不让亦珩离婚,被她知道了我和主审法官都吃牢饭去!要我说就怪你,岭远是不是你给她介绍的?你不要给她介绍这种公子哥,我把我的下属介绍给她么什么事没有!肯定也不敢在外面乱来。”
“我没有常识?”蒋玉辉呵呵两声,讽刺道,“对,你懂法,你和你女儿都懂法,当初她要读法律我就不同意,学的东西全用来忤逆父母!都是你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