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心看着自家徒弟肆无忌惮地发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作冷漠戳破她的幻想,
“没有。”
云皎嗷呜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云无心带着了然的笑意,为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世间万事,或许都能论个是非对错,定个章程规矩。
唯独爱,最是没有道理,也最是强求不得。”
她顿了顿,看着云皎依旧苦哈哈的脸,语气柔和而深邃,带着历经世事的通透,
“所以啊,爱也是一种修行。修的不是什么神通法力,修的是心性,是耐心,是放下我执,是学会真正去看见另一个人。”
“看不见!我瞎了!”
云皎捂住眼睛,躺在地毯上挺尸。
云无心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吹了吹气,笑道,
“慢慢悟吧,年轻人。你这刚哪儿到哪儿呢。”
云皎听着师父的话,怔了片刻,随即瘫进沙发里,像是终于妥协,放弃挣扎,露出一丝安稳的笑意,自嘲道,
“这修行可比打架累多了。”
但来时的焦躁,却奇异地被师父那番话抚平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甘之如饴的无奈。
云皎若有所思,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
她习惯了运筹帷幄,习惯了用最强硬直接的手段解决问题,却忘了感情需要耐心和坦诚。
她担心慕临川会因为她的强势而离开,却用更强势的方式将他留在身边。
她站起身,眼神坚定,似乎下了某种决定,
“我明白了,师父。我去找他。”
云无心的话不急不缓,似涓涓细流,抚平了云皎心中的焦躁。
相比较她来时步伐沉重,离开时步履轻盈,带着几分雀跃。
云无心颔首,目送她离开。
她转回目光,落在一直死死盯着屏风的云澜身上。
看着他苍白虚弱的模样,她叹了口气,
“都听见了?”
这些话,不止说给云皎听的,里面还有个更需要听懂的犟种侄儿。
“她动心了,才会在乎心上人的一颦一笑,才有今天这一遭。别再做无谓的傻事,伤人伤己。”
云澜猛地转过头,眼底翻涌着剧烈的痛苦和不甘,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