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你们每个人将来下的命令,也能被不折不扣地执行!
是为了我们这个团体还能活下去!”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疙瘩,觉得我为了男人苛待兄弟姐妹。倘若阿泰护送的是机密文件,他觉得几张纸而已,不重要半路扔下,你们说,该当何罪?”
“人无信而不立,业无信而不兴。今日阿泰失信于任务,若日后上行下效,大家都敷衍了事,人心涣散,我们等着被人一锅端吗?”
“我还是那句话,对慕临川,对我,或者对你的上司,下属,有任何不满,尽管提!
觉得任务安排不合理,提!但一旦接下命令,就必须全力以赴!这是底线!
不愿意做与慕临川相关事务的,现在站出来,我立刻给你调整,绝不秋后算账!”
场内鸦雀无声。
唯有云皎掷地有声的警告在空荡的议事厅回荡,沉甸甸地犹如实质,压在每个人心头。
无一人动作。
云皎最后陈词,采取怀柔措施,恩威并施,刚柔并济,
“眼下正是蔷薇会转型的关键阶段,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有丝毫松懈。
今日规矩虽然严厉,但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将来有一日,你我每一个人,都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不再躲藏,不再背负污名,真正有尊严地活下去。”
“散会。”
云皎端坐首位,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多数元老骨干,当年和她在暮鸦街杀出重围的人已步入中年,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
他们从血雨腥风中爬出来,最懂活下去的份量。
而他们的小老大,从来不让他们失望,当年答应的事,都一一实现。
对她的一番话,是见过风浪后,千帆过尽的从容。
珊瑚作为年轻的成员,将云皎视为信仰和偶像,听到最后一段,眼眶泛红。
她紧紧攥着拳头,对手下言传身教,
“听到了吗?老大都是为了我们能光明正大做人,她为我们想得这么远,我们决不能辜负她一片信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买账。
有的人撇撇嘴,心中不屑,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小白脸。
有的人几不可闻地嗤笑一声,率先离开议事厅,嘟囔道,
“话说得漂亮,画饼谁不会,绕这么大圈子,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护着那个小白脸。”
他周围几个同伴虽然没附和,但眼神闪烁,显然认同他的说法。
会议后,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成员们分散住在庄园内一栋栋小楼中。
如今的蔷薇会势力遍布数个大洲,却依旧保留了初创时期的传统,包吃住。
一位新成员发牢骚,
“老大说得轻巧,可谁真敢对任务挑三拣四?嘴上说能提,回头给你穿小鞋,以后还怎么混?”
旁边一位资历较深的老成员闻言,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了然笑道,
“这你就不懂了。老大这人,虽然年轻,但从不胡闹。
向来一个吐沫一个钉,她说的话,就是字面意思。
向来是这个规矩,只要不是非你不可的岗位,确有难处都能换。
航运、安保、包括雇佣兵......各种业务,有意向都可以提。”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和,却透露几分警告,
“但有一点,在其位,谋其职。蔷薇会待遇从不亏待人,但也绝不养闲人。”
新成员疑惑,
“那待遇会变吗?”
“当然,能者多劳。我们每年年底奖金都是根据这一年完成任务指数计算的。你想休息,就少赚点呗。”
议事厅,狼牙看似闭目养神,尽可能发挥听觉优势,收集众人议论。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
狼牙脸上带着些许惊奇和赞赏,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老大。”
笑意冲淡他平日冷峻,平时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时弯成温和的弧度,笑起来时眼角下垂,露出几分少年时的憨直,
“你现在讲话越来越有水平了,这些年没白历练。这番话说得有高度又煽情,我都快听得热血沸腾了。”
云皎和他并肩走出去,脸上威严褪去,露出少见的无奈和疲惫,
“少来。你知道我以前最烦这套,偏偏阿泰这个级别的成员,不能草率了事。”
“是啊。”
狼牙感慨道,
“以前你哪会说这些,都是直接做,不服的拖出去砍了,简单粗暴。哪像现在,唉——”
他借着身高优势瞄了眼云皎头顶,打趣道,
“头发没少掉吧,要不要发展个洗发水业务,专门防秃头。”
“滚!”
云皎没好气地笑骂他一句,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