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承认别人出色很难吗?要不要照个镜子看看......呃。”
嘲讽的话戛然而止,她呐呐道,
“差一点、那也很不错了。”
她看不出对方年纪,可能四十多,但是法拉利老了也是法拉利。
灯光氛围正好,属于主角霍小姐独舞时刻过去,其他宾客纷纷加入舞池。
慕临川不愿意结束这场童话般的梦幻,揽在她腰上的大手一用力,将人带进怀里,任性道,
“我还想跳。”
“那就跳。”
云皎轻笑纵容,但眉间闪过一抹担忧,
“你身体还行吗?”
“不行也得行。”
他和云皎总是迫于现实,分离、奔波、寻找,他无比珍视这为数不多的浪漫。
云皎的乌发在转圈时轻轻扫过他手背,引得慕临川心神一荡。
他垂眸,眼神专注地落在她身上,把她的样子深深刻在心里,仿佛隔绝所有喧嚣,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平时素面朝天,此刻上了全妆,唇色比平时艳丽,眉眼却更清透,透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感,仿佛月光凝成的人像,清冷疏离,不可触及。
和她在一起,像被月华照耀般,宁静,祥和。
慕临川不由得怅然若失,生怕失去她一般,在带着她轻舞时,故意用力,把人拉进怀里。
云皎放松身体,全然信任,由他带领节奏,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也不恼,扬起脸,大大方方任他打量。
见他目光数次流连在自己唇上,喉结不自觉滚动,视线微微加深,却始终没有动作。
云皎笑盈盈地嘟了下嘴巴,眼神清亮,
“亲一口?”
“你闭嘴!”
慕临川猛地回神,被她清凌凌的目光烫了一下,迅速移开视线,耳尖泛起浅淡的粉色,偏过头埋怨道,
“你懂不懂什么是浪漫!”
简直是氛围破坏者。
虽然,但是,他确实在脑海中猜测,她的口红是什么味道的,闻上去香香甜甜的,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但是就这么被她赤裸裸地揭穿了心思,刚才朦胧旖旎的情思瞬间荡然无存。
他侧过头,掩饰这份被看穿的局促。
然而,下一秒,清冷的香风来袭,云皎主动向前倾身。
一个极轻的吻,如羽毛拂过,又似初雪消融,带着她身上清冷暗香,落在他微抿的唇角。
一触即分。
她早已退回原处,神情淡然,仿佛刚才近乎错觉的吻从未发生。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却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
慕临川彻底僵在原地,刚才掩饰的从容瞬间粉碎,瞳孔微微放大,耳尖那抹红迅速蔓延。
整个世界的声音骤然退去,只剩下唇角那一点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
微凉,却点燃了他全身感官。
刚才还紧紧抿住的薄唇,在愕然后放松,紧抿的力道一点点泄去,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他在出事后,终于发自内心地漾开无声的微笑。
舞池边缘,云澜站在阴影处,由周一扶着,脸色由青转白,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巨大的痛苦和汹涌的恨意几乎将他的理智彻底冲垮。
滔天的恨意如毒火,在他体内肆虐,疯狂灼烧着他残存的意识。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他?
就算戴了面具,他也认得出,那个男人就是慕临川!
他撑着病体赶来,不是来看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的。
他明明赶来的时间恰到好处,以为能像个拯救者般从天而降,解救她没有舞伴的尴尬,她却早就做好了打算,带着盛装出席的慕临川共舞。
他恨慕临川这个狐狸精勾引云皎,恨云皎对自己绝情,恨自己功亏一篑,恨这个世界如此不公!
为什么他处处比慕临川强,却输得如此彻底?
我不甘心!
云澜面色青黑,冷汗淋漓,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催生出幻象。
他看见云皎和慕临川携手步入礼堂,幸福地结婚生子。对他冷嘲热讽,嘲笑他不自量力。
蚀骨的痛苦在偏执的恨意中,扭曲成走火入魔的执念。
他体内灵力乱窜,不受控制地逆流,暴走。
他猛地仰起头,脖颈青筋虬结,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血红和偏执吞噬。
“少主!”
周一紧张地观察他的状况。
云澜摆摆手,低头缓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时,又恢复成那副温和疏离的模样。
“我想透透气。”
周一扶着他在花园中夜游,迎面走来一位不速之客。
冷寻雁了然,
“看来你赌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