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商时砚一动不动，钟漫不禁蹙眉：“孩子出生到现在，爸爸都没见上一面，你不反思反思？”
“……”
商时砚轻抿下薄唇，缓慢走到床边，视线落在襁褓之上。
小家伙蠕动着粉唇，乌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被天使吻过，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抱着吧。”
钟漫将孩子抱起来，塞进商时砚怀里：“抱紧了，这可是雾雾拼命生出来的。”
“……”
商时砚立刻收紧双手，父子俩眼神瞬间对上。
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逐渐在心口蔓延开。
喜悦、惊讶、陌生又有些温暖。
这就是雾雾生的孩子？
他的孩子？
真的当爸爸了？
看着商时砚傻乎乎的样子，其他人很识相退下。
——
房间里。
裴今雾靠在床头，看着大眼瞪小眼的父子俩。
“不跟他打个招呼？”裴今雾忍不住开口。
“嗯。”
商时砚抿了下嘴，喉结滚动，沙哑出声：“你好，我是你爸。”
“？”
裴今雾顿时怔住，心情挺复杂。
怎么？
他还指望孩子朝他挥手：哈喽，爸爸？
这打招呼的方式，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雾雾。”
商时砚抱着小家伙，坐在她身旁，眼神温柔：“他很漂亮，眼睛和嘴巴像你。”
可惜，脸型轮廓和鼻子比较像他。
真失望。
如果能全像雾雾就好了。
“这是宝宝的身份信息。”裴今雾将资料递给他看。
性别一栏上，赫然写着：男。
商时砚盯着资料，足足看了半分钟。
期间时不时还打量着小家伙。
“你再看，儿子也变不成女儿。”
裴今雾平静的盯着他，闷闷出声：“不想要的话，还我。”
“怎么会？”
商时砚嘴角上扬，脸上露出笑容：“只要是你生的，无论什么我都喜欢。”
他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没看出来。”
裴今雾冷哼一声，手指不高兴地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最好是真的喜欢他。”
“当然。”
商时砚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家伙忽然“哇哇哇”哭起来。
“他咋了？”裴今雾眉头一皱，疑惑出声：“不会听见我们对话了吧？”
不至于吧？
她孩子成精了？
“需要换尿不湿了。”商时砚很熟练的将孩子放到旁边，给手消毒后，才认真替他擦洗。
那么洁癖的一个人，此刻动作格外麻利，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嫌弃。
替孩子清洗完，又换上干净的小衣服。
小家伙还是哇哇大哭，声音格外洪亮。
“他又咋了。”裴今雾眼睛跟着商时砚动，一头雾水。
“饿了。”
商时砚将孩子放在裴今雾身旁，温柔道：“我去给他冲奶粉。”
“哦。”
看着扯着嗓子嗷嗷大哭的孩子，裴今雾戳了戳他的手，很严肃：“再哭就把你扔出去了。”
“……”
小宝宝似乎被吓到，忽然停止哭泣，泪汪汪的大眼盯着她。
看了几秒，忽然又张嘴继续哭。
这次的哭声，比之前的都大。
裴今雾：“我开玩笑的！”
宝宝：哄不好了，麻麻！
很快。
商时砚冲好奶粉，将孩子抱在怀里，奶嘴放他嘴里。
小家伙是真饿了，吮吸的动作格外快。
病房终于安静。
看着乖乖躺在爸爸怀里喝奶的小崽崽，裴今雾忍不住问：“他饿了，你也能看出来？”
“孩子哭声不一样，需求也不一样。”
商时砚耐心解释，温柔道：“不明白也没关系，这些事都不用你做。”
“学问真多。”
裴今雾眨眨眼，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商时砚单手抱着孩子，替裴今雾调整好床的高度，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辛苦了，老婆。”
她醒来时就想吻他的，可自己当时没洗澡。
怕她嫌弃。
“恭喜你当爸爸了，商先生。”裴今雾红唇一弯。
“也恭喜你当妈妈，裴小姐。”商时砚温柔一笑，轻声道：“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们，哪也不去。”
“嗯。”裴今雾轻轻点头，没多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睡梦中。
她梦见商时砚嫌弃宝宝是男孩儿，想将他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