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早就飞到云姑娘身边去了!
谁要管这劳什子的义利之辩!
然而,目光扫过窗外,仿佛能看到那双清凌凌的琥珀色眸子望着自己。
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行!绝不能让她失望!
他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将那些风花雪月暂时压下,努力将注意力拉回枯燥的经义上,磕磕绊绊地开始作答:“学生以为,利非全然恶也。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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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若无利可图,饥寒交迫,何谈仁义?故圣人之治,亦需使民得利,然需以义节之,导之向善,使利不妨义,义不废利,方能……”
他越说越顺,竟也将义利关系剖析得颇有几分道理。
钟夫子听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不易察觉的欣慰。
这小子,开窍了?
一堂课总算有惊无险地熬了过去。
钟夫子布置下厚厚一叠功课,终于捋着胡子满意地离去。
钟离珏瘫在椅子上,感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脑子嗡嗡作响,全是“之乎者也”。
书童端来茶水点心,他看都没看,有气无力地挥挥手:“拿走拿走,看见字就头疼。”
他需要点别的什么来治愈他饱受摧残的心灵。
比如……云姑娘的笑脸。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
他猛地坐直身体,眼神重新亮起光芒。
对!去找云姑娘!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跟她说句话,汲取一点力量也好!
他立刻起身,风一般卷到书案边,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
笔墨纸砚被碰得歪倒,几本珍贵的古籍差点掉在地上。
“少爷,您找什么?小的帮您找?”书童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抢救。
“我的画呢?”
“画?什么画?”书童抱着古籍,声音发颤,他没见过啊。
钟离珏动作猛地顿住,僵在原地。
是啊,他什么时候画过云姑娘?
那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的画面——窗边垂首看书的美人,日光在她眼睫上跳跃,唇角微弯……原来,只是他昨夜辗转反侧时,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遍的景象,深刻得让他误以为早已落于纸面。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更强烈的渴望攫住了他。
他必须立刻见到她!现在!马上!
他转身就往外冲,像一阵风刮过回廊。
“少爷!您的功课!夫子说了晚课要检查的!”书童捧着书追在后面喊。
“告诉夫子我肚子疼!出恭!”钟离珏头也不回地摆手,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窜出了院门。
书童抱着书,欲哭无泪。
这借口,少爷是怎么说得这么顺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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