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中心,年轻的女人转头看向霍海玲,帽檐下的手工定制的白绢花压过眉眼间的媚色,却压不住傲气凌人。
“五妹满口的礼仪教养,怎么见了面也不喊一声四嫂啊,不会是当院长当久了,脑子都当傻了吧?”
年轻女人一口一个四嫂和五妹,直接把年龄能当她妈的霍海玲气得不清,抬手就把硬壳书扔了过去!
所幸她人老手抖,书擦着边落到了沙发底下发出一声闷响。
“够了!胡闹什么!”
一直装死的二叔霍海波终于出来当和事佬打圆场了。
“虽然你嫁给了四弟,但我们也是你的长辈,哪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没规矩!”
“五妹,你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怎么还和年轻人较真动起手来?”
霍海玲狠狠挖了她一眼,转头对他的话也不是很服气。
“听说最近二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奉劝还是管好自己。”
“你,这说的什么话!”像是被踩到尾巴,霍海波也不淡定了,黑着脸气呼呼的将头扭到另一边。
几人一时间都没在说话,压抑的气氛与窗外的乌云一般密不透风。
直到家族律师的到来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各位继承人均已到齐,根据霍老爷留下的最新遗嘱,现在我宣读遗嘱内容。”
“等等!”
一直没说话的霍老爷长子,霍牧政突然开口打断了律师的宣读。
“最新的遗嘱?”
家族律师:“是的,最终生效的遗嘱是霍老爷生前最后一天立下的。”
在场几人面色都不太好看,隐隐透出不安。或公或私,他们已经很久不曾看望过霍老爷,没想到他在最后一天又立了新遗嘱。
“最后一天,那岂不是和她住在一起的时候?!”
霍凝的话又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虞棠枝身上。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家族里的消息还是更灵通一些的。
婚后霍老爷就带着娇妻一起搬到南法的私人岛屿上定居了,来回进出都需要私人飞机,所以那群媒体记者才抓不到一点爆料。
这下,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停下了。
霍牧熵摘下无框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疲惫道:
“不和妻子住难道和你住?”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指不定会在爸耳边吹什么妖风呢!”比起臭味相投的三哥霍牧野,霍凝显然更怕这位商业精英二哥。
霍牧熵是目前霍氏财团的执行官,也是业界默认的霍老爷接班人,前厅的继承者们也隐隐以他为中心而落座。
这时,他对虞棠枝的态度就代表了家族的态度。
“安静点,听律师说。”
家族律师清了清嗓,当众拆开火漆,取出遗嘱进行宣读:
“霍海涛作为名下所有财产的所有权人,意识清醒且自愿订立本遗嘱。……本遗嘱的订立未受任何胁迫、欺诈或外界干扰,完全基于个人的真实意愿,并对财产、事务及身后安排作出如下明确指示。”
“名下所有房产(详见附件一《房产清单》),按以下方式分配……”
霍老爷手底下的东西不少,律师捧着长长的遗嘱念到口干舌燥。
“本遗嘱内容真实、完整,所有签名均为本人签署,且见证过程符合法律规定。”
话音落下,前厅一片死寂。
“怎么可能,爸怎么可能把股份都留给你!”
霍凝瞪视着虞棠枝,美甲狠狠扣紧沙发,恨不得将其拆骨饮血!
对方摆弄着手机根本不看她:
“我是他的妻子,怎么不可能?”
“对我放尊重点,对你有好处~”
这话里有话的,说给有心人听。
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霍海玲和霍海波。
霍海波作为霍老爷的二哥,分到的甚至比五妹霍海玲还少,只是一家海外食品公司。
霍海玲只被分到了青藤教育集团,她作为院长经营多年深知相比起其他子公司的盈利,教育集团可以说没什么油水。
这死老东西!
“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抵不过美色,世风日下!”
她拽紧身上的披肩,红棕色的唇勾起讽刺的弧度,斜睨着对面的年轻女子。
只不过胸前激烈的起伏还是暴露了心绪不平,让故作的高姿态变成可怜的假清高。
“啧。”虞棠枝欣赏着指甲上的钻,“五妹还是多读些书吧,古往今来,美貌都是硬通货~”
“你!”霍海玲被她用业余攻击了专业,干枯的手指指着她微微颤抖:“不要脸的贱人!我看你在这个家能傲多久,走着瞧!”
她转身就要走,现场无人阻拦。
只有张伯嘴里念叨着家和万事兴追在她后面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