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把脸，洋流低声喃喃自语，试图给自己打气，他努力回忆着洋流的人设，在他的印象中，洋流……是什么样子来着？
那就学学臧栋的样子吧，洋流想着，把单手插进兜里，低着头，沿着墙角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避开在机构内部走廊穿梭的其他恶魔。
由于他刻意降低存在感，再加上周围光线昏暗，一路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接下来按照被吩咐的，得先去和老大汇报情况，然后就可以回书房去休息，最后表现得自然一点，去实验楼看看情况。
这次他的目标是收集到足够多的情报，洋流的瞳孔之中透露着不属于他原人格的坚毅，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
“咚咚咚……进来……”
先敲门再进办公室，根据偷瞄的地图，洋流很快也就来到辰的办公室，低着头选择不看他的眼睛，目光却在打量整个房间。
这房间的布置算不上精心，几盆绿植随意地摆放着，增添了几分生机，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架子上，终末一时也认不出它们的用途。
地毯是毛茸茸的，沙发上还有几个毛茸茸的抱枕，进门正对着就是超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雾蒙蒙的天空。
太阳艰难地照进来，已经是代表悲凉的冷光，一种很消极压抑的氛围。
“狼人怎么样了？”
而辰现在就坐在办公桌后，目光从窗外的工厂群落收回，看向洋流问道，并且按照老规矩开始施加威压，击垮手下的心理防线。
就算今天收获了两头狼人也没有沾沾自喜，辰的眼神中充满审视，是那种一看就不会相信别人的类型。
或许这公司内部的秩序比起团结协助，更像所有干部都是辰身上的鳞片？
光鲜亮丽、坚硬的就摆在显眼的位置好心呵护，如果有缺损不好看的就将它抠下来丢掉。
想起来卸妆水，但牢谢只要你给他利益你就是上帝，而且玩背刺也是毫不留情。
不过这家伙怎么说呢？按照饶天本人的经验，可能有超级多的雷区吧，和他说话都有一种窒息感，必须要思考再三才能落步。
“嗯，他们都被关进牢房了，还没有醒来，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没有发现有意思的东西……”
面对老大，洋流自若地回答道，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反复小声练习过，适应这嗓子，不会被这副沙哑的山羊嗓给吓到。
在辰面前要称呼他为“老大”，态度既要恭敬，又不能显得太过卑微，要听从辰的一切安排，但遇到不合适的地方也必须适时指出。
“哦？这样吗？只是突然想起好像很久没让你变回原形，怕你忘记那种感觉……”
一边说着，辰一边上下打量着洋流，发现他的衣服有些凌乱，似乎变回原形后没有好好整理。
眼神还是躲躲闪闪，一副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问题的表情，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太大关系，非得被指挥着才会去干事。
所以洋流没有回应辰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地板，等待好几秒才微微点了点头，但还是一动不动。
今天的洋流怎么如此冷漠？难道是因为强行让他变回羊头怪物的原形，他心里不痛快？
反正这羊头怪物本就是洋流的原形，而且不用这招又怎能让狼王乖乖听话？毕竟狗不听话就是该管教。
“所以老大，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要是那两头狼人不服气，一直不屈服，难道要一直关起来吗？”
这时洋流抬起头，抖了抖耳朵，壮着胆子问道，问完后，他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生怕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遭到辰的训斥。
而辰听到这问题陷入了沉思，因为在他看来，要是能把灰凪的人类形态揪出来再向全世界公布，定能让灰凪乖乖服从。
毕竟狼王如今在他们手中，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不让灰凪跑掉，总有一天他会妥协。
既然灰凪是a市的好人卡成员，那派人去调查，a市好人卡谁不在了，不就找到灰凪了吗？
“你去准备法阵，有没有能让狼人强制变回人类的法阵？嗯……还是再等几天吧，这段时间先来软的，给他们吃点补血的东西，多抽点血。
“要是他们愿意合作，那就不用逼他们了，如果他们逃跑，或者被强行救走了，一定要消除他们的全部记忆。”
辰说着，头上的青筋开始爆起，只要他开始思考就容易这样，因此计划一般是交给别人去设计。
反正终末是核心人物，只要终末能顺利执行计划，狼王灰凪不成为阻碍就好。
看着眼前的羊角人，辰希望洋流已经准备好了符合人设的发言，能够做到表情、动作、随机应变都无可挑剔。
毕竟下次好人卡会议也快接近了，届时很多政治上的知名人物都会来，但安保同样很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