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司徒娴韵笑得更是直不起身子来。“我司徒府虽然弄权,可从没想过谋反哈!!!”
“……”徐平尴尬的抠了抠后脑,当场接不上话来。
两人对坐于石桌旁,一边品茶,一边谈笑。似乎难的偷了几分闲暇,也放下了一些包袱。
片刻之后,徐平敲了敲案台,示意对方坐到自己身边。
司徒娴韵心领神会,一跨便骑在了对方的腿上。“我身上香吗?闻闻!”说着,她抬手一搂,抱着徐平的脑袋便往自己身上贴。
“滂臭的汗味!”徐平佯作扇风,却将头继续埋低。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白眼一翻,本想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在粉拳落下之际,却又缓缓摊开,抚摸起徐平的发丝。“常年在外征战,你看上去很疲惫。”
徐平沉默了。
许久之后,他轻叹一声。“我觉得有些累,有些厌恶这样的日子。”话到此处,徐平深吸了一口气。“当我将屠刀挥向姜安民一家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多年后的未来。
未来的我,没什么,好下场……”
司徒娴韵没有接话,只是平静的抚摸着徐平的发丝。她一手解开衣带,用披纱为其盖住周身。“没事,我会帮你……
若是累了,休息一下。正因为皇权富贵只有杀戮和血腥,所以你我的相遇才让我觉得弥足珍贵。
如果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我陪你找个无人之地,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平淡一身,也未尝不可……”
徐平有些困意,想要昏昏欲睡,却又不敢闭眼。“你能放下司徒府?”
“你能放下靖北王府,我自然也能放下司徒府。女人嘛,本就该相夫教子,我又不想当皇帝!”言罢,司徒娴韵捧着徐平的脸庞与自己对视。“徐平,你在朝堂的日子还是太短了。
战争,只是流血的争斗,不可怕。而朝堂的争斗是尔虞我诈,是利益平衡,是不流血的争斗。
身处庙堂,想要走得更远,必须抛弃所有善念。若是不愿意,趁早决断。”
“咸鱼,你说我此番回京,能在陛下的手中全身而退吗?”徐平突然问道,眼神中的疲惫逐渐退去。
司徒娴韵用下巴靠着徐平的肩头,双手轻拂他的后背。“别担心!一切有我。爷爷能立三朝而不倒,司徒府这个后盾,你可以完全信任……”
“是么!多谢了……”徐平看着眼前的司徒娴韵,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为君,司徒府当长兴久安。”
“我要的不是这个……”司徒娴韵趴在徐平后背之上,眼中满是爱恋。“在往后的余生里,我要你独宠我一人,你能做到吗?”
徐平正欲开口,她却笑着用手掌捂住了对方的嘴巴。“别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哄骗于我。你做不到!所以我不强求!”
话筒刚落,天空上的云朵迅速聚集、翻涌,变得阴沉厚重,将晚霞彻底遮蔽。
此间微风陡然增强,吹得院内树枝疯狂摇曳,树叶沙沙作响。
“要下雨了。”司徒娴韵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果不其然,一滴硕大的雨点“啪嗒”一声落在石桌上,溅起小小水花。
几息之后,豆大的雨点纷纷砸落,眨眼间便连成了线,织成一片雨幕,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
徐平迅速起身,拉着司徒娴韵便往屋檐下跑去。“你这眼神,似乎很期待下雨?”
“幼时你老害我淋雨,每当有雨来临之际,我总会想到过去,不该期待吗?”司徒娴韵摊开手掌,任凭雨水滴落在掌心,随后又一把拍在徐平脸上。“别躲!你欠我的。”
徐平笑了。
他抹去脸上雨水,一把便将司徒娴韵抱起。随后大步跃出,抱着她在雨中转圈,任随雨水沁透二人的衣袍。
两人疯狂大笑,看着眼前的暴雨,雨水从房檐倾泻而下,形成一道水帘,地上很快积起了水洼,雨滴落下,溅起层层水花。
“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徐平俯身亲吻在对方脸颊之上,眉宇间露出罕见的开朗。
司徒娴韵发丝被风雨打乱,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却丝毫不减风采,反而增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你真是无耻!“言罢,她突然抓住徐平的衣领,抬头便迎上对方的嘴唇。
两人在雨中热吻,转圈,飞奔。
似乎一切都远离了尘世的勾心斗角,朝堂的你死我活……
片刻之后,两人回到亭廊,静静站在屋檐下,听着雨声发呆。
雨水早已打湿地面,溅起的水花带着丝丝凉意,为这盛夏带来几分清爽。
随着时间推移,雨势渐渐变小,天空也开始放晴。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弥漫着泥土和青草芬芳。院内花草经雨水洗礼,显得生机勃勃。
“雨停了。”司徒娴韵轻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
徐平微微颔首,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对方脸上。“雨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