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唐帝国东蒙古行省的成立仪式,在一片欢快、祥和的气氛中,很快就顺利地落下了帷幕。
傍晚,姜林坐在乌兰察布城土夯的墙头上,望着城内川流不息的人群,却也有些痴迷。若是大唐帝国能将北方这片草原牢牢地控制在手上,能将这片草原上生活的人牢牢地保护在大唐帝国的羽翼之下,几代人之后,那么自己成长的那个历史里,华夏民族面对了两千多年的来自北方这片草原上的威胁,想必在现在这个即将经历的历史里,不会再上演了吧。
“陛下……”姜林正在发呆之际,身后响起了胥郊的声音来。
“哦,郊兄来了。”姜林回头看了一眼胥郊,见胥郊毕恭毕敬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双手拱着,一时有些不习惯。忙从城垛上起了身,打算上前挽住这位自己已经认识了二十年的兄长。
“陛下现在已是天子,要自重天子的身份,不得如此孟浪!陛下今日在仪式现场的一些行为,已经颇有些不妥,若是再如此下去,那可就真的有失陛下的体面。”胥郊忙弯腰朝姜林说道。
“呃……天子就得像尊神像一般地不苟言笑吗?天子就得高高在上和民众离得远远的吗?天子……就不能有朋友吗?”姜林愣了愣神,尴尬地站在了原地。
“天子之所以要称孤道寡,就是因为天子乃是天下独一无二尊崇无比的人,天子必须时时刻刻地保持天子的威严。天下亦是无人可以和天子平起平坐,又有谁敢和天子做朋友呢?”胥郊仍是拱着手,弯着腰。
“行了,你这都是谬论,你中姬旦副院长《礼法》的毒太深了。你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以后继续什么样,明白了吗?”姜林终于不耐烦了,上前搀着胥郊的胳膊说道。
“可是,如此一来,皇家的威严何在,大唐的威严何在,陛下的威严何在?”胥郊直起身子朝姜林看了看,颇有些意动。
“大唐的威严,我的威严,不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上面。而在你们这些封疆大吏能否将辖地治理好,在民众是否生活的富足,在帝国的军队装备是否精良。所谓足衣,足食,足兵即可。只要民众生活富足,帝国的武备修整。与我这个皇帝的行为又有何关系?只要大唐兴盛,我这个皇帝即便穿短裤、短袖、拖鞋,他国亦是要在我面前规规矩矩、毕恭毕敬。但若是你们将帝国治理的一塌糊涂,民不聊生,武备荒废。我这个皇帝即便穿得再是华丽,言行举止再是威严,在他国面前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蝼蚁。你们才是我的脸面,大唐的民众才是我的脸面。郊兄,你明白了吗?”姜林望着胥郊,深情地说道。
“陛下说的有些道理,臣接受。但陛下还是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若是被姬旦副院长知道了……我听说姬旦副院长常常指责陛下的失礼之处,让陛下很是尴尬。陛下也不想整理被姬旦副院长盯着吧?”胥郊露出一个奸笑,压低声音朝姜林问道。
“所以,我已经暗暗地命令黑院长,不要给他安排与我同场的活动或者公开的活动,就让他专心地负责修法。”姜林亦是露出一个奸笑。
“那姬旦副院长现在的修法工作进行的如何了?”胥郊听了姜林的话,忙问道。
“你还别说,这姬旦副院长在制定法律法规一道,还真是个奇才。公、检、法三司分立,互相合作互相制约的精神,我只对其讲到了一半,姬旦副院长就全明白了。他是所有听到这一理念的人里面接受的最快的人。还有他修订完成的《大唐帝国宪法》、《大唐帝国刑法》我都已经看过,水平之高……超乎你的想象。再等等,初稿我已经审核完,也提出了一些修改的意见,等他们将我提出有问题的地方修改完毕,很快便将出正式版,届时会印制成册,下发到相关单位。”姜林想着姬旦这段时日忙活出来的成果,很是兴奋地朝胥郊答道。
“这也幸赖陛下有识人之明,当年没有放姬旦副院长他们几人离开,我听说姬奭副总长在总参干得也是如鱼得水啊……”胥郊赶忙送了一个彩虹屁。
“说到总参……你家大小子是不是已经偷偷地告诉你了?”姜林打断了胥郊的话。
“偷偷地告诉我什么?”胥郊微微一怔,忙问道。
“装,你装,你再装?”姜林指着胥郊,严肃地说道。
“哈哈哈……”胥郊确实憋不住了。
“你要体谅我的难处……总参谋部听起来是我的一个参谋部门,但到了战时,是要直接指挥部队打仗的。平时参谋部就是要多干这些苦活、脏活、累活,到了战时,才能很快做出正确的决策。你家大小子分在姬奭副总长麾下,姬奭副总长负责的正是大唐的西方,你不要怪我让孩子跑那么远……上次我听谁说的,他从西边拐回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民族的女子,长相甚是怪异,你家嫂子将那女子赶出了家门……后来怎么样了?”姜林想起现在供职总参谋部的胥郊的长子,想起之前听说的那桩八卦,来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