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以为霍曼曼又替医院惹了什么麻烦时。
霍曼曼开口第一句话,便让薛信然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院长,我要辞职,手续什么时候能办?”
“噗——”
薛信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懵逼道:“你、你说啥?辞职?”
“对!”
“不是,为啥啊?”
“不想谈异地恋。”
“啊?”
薛信然这下是真懵了,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不等他还开,霍曼曼便道:“还有,之前华国各地医院不是抢着挖我吗?”
“......对啊,你不是谁都不搭理吗?”
“帮我找找有没有江都的医院,有的话告诉他们,我去。”
说完,霍曼曼头也不回,直接走出办公室。
留下薛信然一人在风中凌乱。
“不是,到底什么情况啊?”
薛信然突然怒道:“老子是院长,你说辞职就辞职?”
“你有把医院的规矩放在眼里吗?你有把我这个院长放在眼里吗?!”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你辞职......你......你好歹写封辞职信啊.......”
薛信然的语气渐渐弱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还真拿霍曼曼没办法。
自从解毒剂制作出来以后,霍曼曼的名声也传遍了华国各地,无数医院抢着要人。
不说别的,只要霍曼曼说句话,那帮医院的院长就能飞到东阳城来,用尽所有手段从自己这儿把人要走。
但这些薛信然也都还能理解,他理解不了的是......
“什么叫特么不能接受异地恋?”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辞职理由?
霍曼曼离开院长办公室后,走到电梯门口,等着电梯。
忽然间,她扭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边。
在那里,一个手臂打着石膏的人影,正倚靠着窗口,不知道和谁打着电话。
“......爸,我真的想清楚了。”
腾庆神色认真的道:“我想留在东阳城,我已经跟长官说过了,不回去了。”
“不是,我没被人欺负,没有人威胁我,爸你咋就不相信我呢......”
“这不是钱的事,老爸,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我真是这么想的......”
“我没有疯!您儿子我就是想堂堂正正的做个男子汉,你咋就不信呢......”
腾庆脸色既焦急又无奈,电话那头他老爸还以为自己儿子被夺舍了。
霍曼曼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后走进电梯门,不再多看。
......
北城,东门坡。
荒山上,秦丰的墓碑处。
项青天几人站在墓碑前,给秦丰点上了一根烟。
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烈酒下肚,项青天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子,我们也可以安心养老了,不折腾了。”
即便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最终,他们几人依旧是回到各自原本的生活,在北城安居乐业。
而悠雪花舍,也终于迎来了它的女主人。
宁雪秋。
“走吧,等逢年过节,再来看老秦吧。”
鹿悠笑道:“今晚去我花舍那,咱们不醉不归。”
“得了吧,你那花舍娘们唧唧的,我待着不自在。”默枪开口道:“还是去我的四合院吧,那里宽敞,随便喝。”
霍开诚冷哼一声:“那是你的四合院吗?你不是早就输给安明杰了吗?”
默枪闻言,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项青天开口道:“行了,我也住那院子里呢,安明杰会给我这个面子,不会管你要的。”
“真的?!”默枪脸色一喜,但下一秒就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宁雪秋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死光头,你说谁的花舍娘们唧唧的?”
“呃......雪秋妹子,你听我解释......”
默枪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挺喜欢你们那个花舍的,特别别致文雅,尤其是老鹿种的牛耕花......”
“那叫桔梗花。”鹿悠纠正道。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宁雪秋毫不客气直接动手,在秦丰的坟前打闹起来。
项青天笑着笑着,眼角忽然泛起了泪花。
小时候,他们几个也像现在这样打打闹闹。
每次打过火了,秦丰作为老大哥,就站出来打圆场。
项青天就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默默看着一切。
事到如今,已时过境迁。
闹声依旧,却物是人非。
过了许久,几人告别了秦丰,朝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