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地终成坟墓，我也要让宇宙记住！人类的选择，从不屈从于既定规则！”
林羽深吸一口气，将意识沉入体内纷繁的命途洪流中。
十六种命途原本如狂暴的江河，此刻却在他的意志下开始协同奔流。
“来吧，让我看看所谓的修正，能否撼动人类缔造的奇迹！”
林羽的怒吼在真空中无声震荡，却通过命途共鸣传遍了星穹。
那道无形注视，此刻终于显露出獠牙。
宇宙中，突然裂开无数道银白色的细缝，细缝中渗出的规则之力比任何武器都要锋利，刚一触碰林羽的防御，就像热水浇雪般消融了半层。
他自身的命途都在规则细缝的影响下开始收缩，仿佛要被强行从他体内剥离。
“不能就这么输..”林羽咬碎了牙，舌尖尝到血腥味。
他猛然抬手，将所有命途力量往掌心汇聚。
十六种色彩在他掌心拧成一道混沌的光柱，朝着那些银白色的规则轰去。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能量碰撞时产生的空间扭曲。
混沌光柱与规则细缝接触的瞬间，林羽感觉像是用拳头砸在了钢铁上。
光柱被硬生生挡住，反震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他的肱骨发出“咔嚓”的脆响，整个人被掀飞出去，在宇宙空间里翻滚了数十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更糟糕的是，祂似乎被激怒了。
细缝开始合并，形成一道巨大的网，网眼间流淌的银白能量，正一点点压缩林羽的活动空间。
他尝试推演生路，可脑海里的计算模型刚成型，就被规则之力强行抹除。
想用撕裂空间，可周围的空间比之前更滞涩，连一丝空间波动都引不出来。
“死局..吗？” 林羽的意识开始模糊，体内的命途能量像漏了气的气球般快速流失，丰饶的治愈再快，也赶不上规则之力造成的损伤。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却在最后一刻，看到宇宙空间的某个角落，突然裂开一道暗紫色的裂隙。
裂隙里飘出带着幽冥气息的冷风，风中似乎还夹杂着细碎的铃铛声。
“叮——”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的瞬间，那道紧追不舍的规则之网突然顿了顿，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林羽睁大眼睛，只见裂隙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
黑色的短裙衬着雪白的长腿，正是黄泉。
“林羽！别硬抗！”
黄泉踩着冥蝶冲出来的瞬间，就将腰间的太刀横在林羽身前。
刀身泛着的淡紫光晕刚碰到规则丝，就像热水浇雪般融开一道缺口，她红眸扫过林羽满身的伤。
“你到底惹上了什么东西？”
林羽喘着气，靠在黄泉的刀背上借力，“我吞了毁灭本源，被祂盯上了，想要抹除我。”
“搞出这种麻烦..”
黄泉握着太刀的手紧了紧，暗紫色的刀光在规则之网边缘跳动，“我开了虚无空间，你先躲进去。”
“没用的。”林羽打断她。
“上次我试过，祂的规则能直接穿透空间，反而会把你拖进来。”他顿了顿，想起9的特殊性，“但9没被盯上，你知道为什么吗？祂的寂灭是抹除存在痕迹，连被注视的前提都没有，而你的虚无是折叠空间，本质还是依托现实，根本挡不住高维注视。”
黄泉的动作顿住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与9的区别，只是情急之下想先护住朋友。
“那现在怎么办？” 她挥刀斩出一道弧形的涟漪，暂时逼退涌来的规则丝。
“阿哈..阿哈有线索。” 林羽突然想起什么，调动记忆命途，将两道阿哈的投影画面凝成淡蓝色的光雾。
光雾里，第一次出现的阿哈还带着嬉闹的笑意，却被一把泛着规则光泽的匕首刺穿胸膛，所有欢愉瞬间停滞，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第二次的阿哈更狼狈，浑身缠绕着锁链，连话都说不出来，却抬起手指，指甲划过虚空，最终定格在指向地面的姿势，指尖还残留着微光。
“祂没杀阿哈，只是监禁。”林羽的指尖拂过光雾里阿哈的手指，智识在眼里流转。
“第一次投影被匕首刺穿，是在警告我规则的杀伤力，第二次指地面，绝对不是普通的星球地表。”
“你知道虚数之树的废弃枝桠吗？那些未成熟的世界雏形里，规则还没完全固化，说不定能暂时模糊祂的注视。”
黄泉的红眸突然亮了，“虚数之树的废弃枝桠！我去过一次，那里连接着根系锚点，而锚点直通量子之海的世界泡残骸，那些陨落世界的旧规则还残留在里面，刚好能对抗祂的逻辑！”
“嗡！”
没等两人再细聊，规则之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银光，之前被虚无逼退的规则丝瞬间暴涨，像无数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