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具顿住脚步,看着一片灰雾的前方喃喃到。
一股被针对的恶意不加掩饰却又带着些许期盼和善意的涌了上来。
那双灰蒙蒙的眼眸所看见的一切如同浪潮迭起般,正欲将他们三人所一同吞没。
“啊?”
南怡闻言下意识的出声。
和之前面对人面犬和那辆列车不同,在白面具出声的那一刻。
和单一的危险源不同,他们现在仿佛就站在危险源中间被包裹其中一般。
全身因感知导致的胆寒而出现霎那本能的僵直。
“南怡。”
那个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熟悉的亲昵从后方传来呼唤。
她本能的想要回过头,却又生生的止住了。
但一步又一步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着她走来。
最后停在了南怡的身后,宛如在她耳畔轻声呢喃般的再次重复道:
“南怡,回头看看我。”
她不可能回头的,即使听见这个声音那么亲切的呼唤有种让她想转身给它一拳的冲动。
这种拙劣的把戏是不可能会让她上当的。
只是危险,貌似并不只有这一个。
而受到威胁的也不止南怡一人。
麻轩听见了自己父母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宛如冰凉的手抚摸着他自上而下的全身。
“麻轩,你果然是个孽种!”
紧接而来的是四面八方的声音,又或者说是共振?
它在有节奏的呼吸,让世界牵扯着涟漪。
四人都感觉自己心底在因这未来而感到莫名的恐慌与恶心。
带着猴子面具的人带着不安的向着白面具发出求救信号。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麻轩和南怡都没有因为这人的存在而感到诧异。
毕竟考核从一开始不就是四个人吗?
对的,就是四个人,没有哪里不对劲的。
自己的声音在他们心底响起,为自己解释到正常。
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就是他们身前没有阻拦的怪谈存在。
圣子没有开口做出任何解释。
毕竟下一刻那个加入他们的猴子面具,嘴巴里就止不住吐出黑藻般的长发。
言语化作切实且延绵不断的实物涌出,堵塞住了他的咽喉令他感到窒息。
随即倒在地上抽搐起来,而下一刻他的脑袋又被另一个存在摘走了。
剩下的南怡和麻轩只能跟在这个不知道还是不是圣子的人身后。
三人脑海里充斥着自己与他人的声音,拖着一众怪谈继续沉默的向着塔而出发。
“滴答。”
雨滴不合时宜的落下。
随即衍化成一场毛毛如雾般的雨幕。
雨雾与灰雾交织着的四周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
该庆幸吗?至少现在没有一个存在站在他们的面前进行阻拦。
不该,因为双重雾气交织的前方一道人影攥着一把剪刀向着这里走来。
哪怕雾气重重却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她那一张带着口罩的脸和如瀑布般的长发。
她的容貌极好,宛如人心中自己期待能够成为的模样。
那双美眸甚至都如秋水般,只是令人看着就舍不得转移自己的视线。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们的身前,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那白色的口罩。
“我漂亮吗?”
她揭掉了脸上的口罩,原本的美貌霎时间变得令人惊恐。
畸形的下巴宛如脱节了般,尖长僵硬到像是粘上去的异物一般。
上扬裂开的嘴角宛如被强行吊起,形成一种诡异,虚假却永久性的微笑。
这几乎是个必死的死局。
不回答,试图逃跑无视掉她。
她会以极快的速度进行追赶,至少现在仍算是肉体凡胎的他们几乎不可能逃脱。
而回答,虽然裂口女的故事中也有“普普通通吧”这种取巧的回应。
或者连续对她喊三次“波姆”(ポム/ Pomu),就会离开的说法。
但,那个说话便会口吐长发的怪谈谁也不能保证是否离开。
又或者它一定还跟随着他们。
毕竟佩戴纯白面具的圣子,面对裂口女却没有开口就已经很表明现状了。
而下一刻,异象突生。
裂口女那张哪怕面无表情也看起来似笑非笑的小丑嘴中,一根又一根黑发开始探出。
那双秋水般的美眸微微向下看去。
手中攥着的那把锋利的剪刀径直伸向她自己的咽喉。
颠笑着将那些被剪断的碎发吞入腹中。
“我漂亮吗?”
欢声笑语中,带着期待的反问这一次不再是单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