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武夫下山后,投靠任何势力都正常,与神龙寺坏规矩是两回事。”
行吧……赵都安失望叹息。
天师府的神官就这点不好,规矩原则性太强,张衍一修天道,需要遵循天道行事也就罢了,一个个徒弟也上行下效……
强打精神的金简正小仓鼠般双手啃着熏肉大饼,闻言忽然歪着头想了想,盯着赵都安道:
“得加钱!”
对付青山并非天师府的本分,但也不算坏规矩,一码归一码,神官可以个人身份出手。
赵都安喜出望外:“好说,好说……”
玉袖扶额,轻轻叹了口气。
……
饭后,商队继续出发。
绵长的队伍沿着冰雪覆盖的官道行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宽阔的石桥来。
石桥旁,有叛军驻守。
而在石桥后头,更有一片建筑,一座类似“碉堡”的城门楼伫立着,上头插着建成道叛军的旗帜,更后头,是一座名为“白石镇”的小镇。
小镇不大,乃是几百年来,周围村落赖以沿途过桥的商客们生存发展起来的一块地方,只是如今,却见不到几个百姓,整个白石镇成了“军镇”散发出肃杀气息。
“停下!接受盘查!”
桥头,为首的叛军军官望见车队行来,大声呵斥。
当即率领一队全副甲胄的军士气势汹汹走了过来。
黄小柔愣了下,低声嘀咕道:
“怎么哨卡比上次来严了好多?”
“军爷,我们这是报批过的商队,您看这是我们的路引。”镖头黄老头堆起笑容上前,熟稔地拿出建成军下发的路引凭证。
“让所有人下车,接受盘查!”
军官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继而一挥手:
“仔细搜一搜每一辆车,看有无违禁品!”
“是!”
大群裹着棉衣、盔甲的叛军如狼似虎,扑了过去,纷纷拿起手中的长枪,粗暴地朝车上雨布下的货物狠狠扎去!
“哗啦啦……”
扎出的孔洞里粮食如水流淌下来,也不顾,反而又扎了几个口子。
更有人跳上车,枪尖一挑,便将货物一件件挑飞。
这看的黄老头等一众镖师眼皮狂跳,这盘查力度,仿佛生怕一只蚊子飞进湖亭般。
“爹,不对劲……怎么查的这么严?”黄小柔低声道。
镖头黄老头摇了摇头,只低声说:
“让他们查,不要反抗。”
这会,一群叛军排查到了赵都安所在的马车旁。
赵都安、玉袖和金简已经早一步下车,一副良民的样子。
几个士兵看到两个女子,眼睛微微一亮,不过似碍于军纪,倒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多看了几眼,倒是一名士兵用长枪挑起马车的帘子,面色一变,呵斥道:
“车里有个女人!”
不远处,军官大踏步走过来,面无表情冷笑:
“拽出来!躲躲藏藏,只怕有问题。”
一名士兵挺枪就朝车内刺去,却忽被一只手轻轻捉住。
赵都安微笑着阻拦道:
“我这妹子自小怕生,才没有下车,几位军爷不要误会。”
见他竟胆敢阻拦,军官眉毛一挑,冷冷盯着他,冷笑道:
“怕生?!我倒要看看,她怎么个怕生法,呵呵,怕不是什么过境的尖细?我瞧着你们几个就来历可疑,说,你们是什么人?往东做什么?”
赵都安正要开口。
黄小柔突然急匆匆跑过来,打断他道:
“他们是商队的人,去做生意的。”
镖头老黄头也堆起笑容走过来,拦在二者之间,不住点头:
“没错,是商队的。绝无问题,都是本分人,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哪里有奸细这么扎眼的?”
说着,袖子里滑出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熟稔地已经朝着军官隐晦地递了过去。
所谓的镖师,并不是如话本中那般打打杀杀,而是大多数时候都是靠谈和,给沿途的山匪送过路费来提供保护。
毕竟山匪也不愿意拿命和镖师们打生打死,拿一些小钱放人已是行规。
一些沿途哨卡的官兵与土匪无异,也是一样的吃拿卡要。
然而这次,那名军官却是脸色冰冷,先是接过银袋子,掂了掂,然后冷冷道:
“竟想用银子蒙混过关,如此看来,更有问题了。”
这时候,一名叛军士兵拎着长枪跳上了一辆马车,大声道:
“头儿,这里有一大口棺材!”
军官闻言望过去,见士兵掀开防雨布,果然看到一口用绳索捆缚住的硕大棺椁。
他眼神愈发锋利,冷声道:
“做生意?我却没见到这一车货物里还单独卖一口棺材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