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出征，镇国府双核目前只留朱厚炜。
而朱厚炜在文官们看来超前的鬼主意虽然多，能搞出镇国府旗下一系列稀奇的东西，但正面的威慑力是不如朱厚照的。
因此，一时之间文官集团蠢蠢欲动，有心人已打算对清查这件事出手。
所幸，接下了摄政王担子的朱厚炜还算能抗压，身边又有王守仁这一张神卡，在朝堂上多次有人试探着提起清查一事都被他以雷霆手段镇压。
甚至还趁此‘顺藤摸瓜’揪出来几个大贪。
事实上，这几家的资料暗部早已调查清楚，只不过是之前清查朱厚炜试图尽可能平稳的进行没有下狠手。
但现在朱厚照跑路，他扛大梁，非常时期就得果决下手狠一点，这才杀了几只鸡威慑一下猴。
而在见识到朱厚炜的果决后，文官们终于也是稍微再度平静下去，暂时没有继续闹幺蛾子。
河南南阳府，一处大宅。
庭院内，小雨淅淅。
告老还乡店焦芳坐在亭内，静听落雨打叶声。
“父亲，有客上门。”
焦黄正轻声在旁唤着垂眸闭目的焦芳。
“何处来客？”
虽然年老，但恋权之心不减的焦芳“被”自愿告老后，做什么事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听到焦黄正的声音，微微抬首示意听到，却连眼都没有睁开。
“浙东、赣西、南直隶......”
“有数位家中都来了人。”
焦芳闻言，眼眸微微张开，眉梢不禁意一挑。
他为官，没什么朋友，仕林都不乐意跟他玩，南方那些世家更是自视甚高看不上他。
这也是他早年炮轰过诸南方仕林在朝中高层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他都被辞官了，那些曾看不上他的南方世家却寻到了他。
这其中，有事。
“陛下出海远征，摄政王主持朝政继续清查，他们是捺耐不住了吗？”
焦芳暗道，若有什么事能让文官集团团结在一起甚至抛弃各自之间的偏见，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什么威胁到了集体利益。
而且还是刨根的那种。
而目前，就有一件在刨其根之事在推进。
“请他们到大堂，老夫一会便到。”
焦芳开口，眼中明暗闪烁，似在思索该如何应对这些人。
他人缘很差，但能在朝堂上差一步成为天官可见本事还是有的。
这局该不该跟，要跟的话该如何当一个不粘锅，都是学问。
但让焦芳头疼的点在于，若真是因为清查的事，想不粘锅基本不太可能。
事情太大、太深了。
“且先看看具体情况。”
焦府大堂，焦芳很快抵达落座主位邀来客落座。
一套文官们面子工程般虽没有营养但必须要进行的客套寒暄过后，来人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来历。
“焦公，可知陛下与摄政王殿下主导的清查天下田亩之事？”
焦芳轻轻扣上茶盖：“知道，陛下核对立国百余年田亩变化，对比清查外封藩王与镇国府近些年开垦的田亩，发现田亩数存在巨大问题。”
至于什么问题，焦芳没有继续说。
在场的，都心知肚明。
“国朝养士，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给予读书人的浩荡隆恩，当今陛下与摄政王殿下此举，可有违祖制......”
一青年轻声开口，焦芳心中不由冷笑。
满朝皆嫌他，可这些传承许久的江南世家同他又有何不同？
只不过是更加伪光正罢了。
“焦公，国朝历经百五十年，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危机。早些年科举改革添加附加试天下学子皆受苦，现在更是连祖制定下的天恩都要折去。”
“这是在坏我大明根基，损国之根本。”
“国朝养士百五十年，学子当为国啊。”
焦芳并未给予回应，光说些体面话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潘、鲍、陆、周，你们家的长辈打算如何？”
“直言吧，若只有这些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代表几家而来的青年眉头微皱，没想到这位刚退下了来的吏部侍郎居然一点高位者的样子都没有，真同他们听闻的那般......
别致。
但他们也不好跟焦芳怄气，且不论其是仕林老前辈，单就是抱事详谈便不该如此。
潘家晚辈面上带笑，也不恼轻声若平地惊雷。
“曾经有人传，当今陛下，望之不似人君......”
焦芳身旁的焦中正瞳孔猛的一震。
大逆不道，这是大逆不道之言。
诚然，在家关起门来谁都会发几句牢骚，说几句关起门来能说打开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