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的话，勉强就合理了......”
虽然看似依旧很不靠谱，但自新大陆一路航行过来，他们确实在各地都能得到一些当地汉人的消息，可见这看似极其不靠谱的理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实际上是最特么靠谱的......
“除此之外，我大明前些年还有新的研究发现，这新大陆和大明之间的距离其实比想象中要近的多。”
朱厚照谈笑间将话题一偏。
“比想象中要近的多，什么意思？”
阿帕奇等人迷茫，不知道朱厚照此话是何意。
“就是说，实际上我大明所在的大陆，在某些地方和新大陆是毗邻甚至是相连的。”
“什么？！”
阿帕奇等人大惊，他们可是经历过漫长航海的，知道二者之间的这段距离有多么恐怖，虽然对朱厚照这段时间下来培养起了不小的信任感，但这在绝对的事实面前，真的太难让人信服。
“不相信？不相信没关系，我大明很快就会着手进行这方面的探索，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明白了。”
朱厚照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跟一群新大陆原住民谈论地圆说，显然不现实，但并不妨碍这点可以拿出来当做一个深水炸弹炸懵众人。
根据朱厚照对各地神话的研究，基本上所有文明体系关于脚下世界的描述，都是一个平面。
所以即便他对新大陆的文明体系知道的不多，由于学那边语言时间不是很长也没有太过深入了解，但不妨碍他猜测，那里的神话应该也没逃离这个范畴。
因为人的认知是有限的，很难想象到自己认知之外的事。
这个大地太大，即便真的是圆的也远超了人肉眼观察的范畴。
所以凭借固有观念，地平的学说在世界各地成为共识也不奇怪。
而越是固有的观念，在被推翻时对人形成的冲击就越大。
朱厚照就是要借助这些冲击在众人心中形成一个观念。
大明，强的可怕。
不管是在军事、文化还是在天文地理的研究领域，都远超世界其它地区。
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加深之前给他们内心种下的种子。
人都是慕强的。
大明够强，还可能是他们千万年前是一家的远房亲戚，那在面对外敌佛郎机的时候，他们偏向谁。又会愿意谁在未来称霸新大陆？
好难猜呀。
“一家人”是善意，舰队、大明肉眼可见的发展是硬实力，而对传统观念的科学真理性颠覆则是软实力。
三者同时展示，才能将人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诸位，可愿回归这片故土，回归汉家怀抱？”
众人沉默，没有人愿意轻易背叛自己的家园（某些不配称之为人的碳基生物除外），虽然朱厚照所说的一切给了他们许多的暗示，但一时间他们显然是难以彻底接受自己身份转换的。
又不是崇明媚外的牲口，怎能看到橄榄枝转眼就忘了自己是谁呢？
“太子殿下，大明让人惊叹，您更是我们所见人中最惊艳之人，但这......”
“我们......”
他们不知如何开口。
跪舔吧，他们要脸有自尊，不想那么干。
但要是直接就给驳了，那会不会显的很给脸不要脸。
他们部族才多大，大明又有多大，到时候徐经带着舰队跟佛朗机人一样将矛头对向了他们怎么办？
短短几十年时间，他们那里就有许多族群被屠戮殆尽，那种惨状犹在眼前。
他们真不敢想象这种灭顶之灾降临到自己头上有多么绝望。
如果这还是因为他们一时的失语导致的结果，他们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本宫知道，你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不记得，本宫也不是什么刻薄的人，不会强迫你们非要当我大明人不可。”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大明不缺人，外人想要加入我大明，也没那么容易。”
“你们原本便为我炎黄子孙，所以本宫给你们回归的机会，但愿不愿意，还看你们自己。”
“回去吧，今天就到这啦。”
“是......”
阿帕奇等人行礼谢恩，但踌躇片刻并未马上离去反倒是再度看向朱厚照。
“那个，太子殿下......”
“这个《朱氏春秋》还有山海经......我们能拿回去看看吗？”
“你们想看就拿回去看吧。”朱厚照异常大方。
“谢殿下。”
众人这才拱手，各自怀着复杂到极致的情绪离开了紫光阁。
“精彩，真精彩啊，你不去当神棍真的是太可惜了。”
全场没说话静静看着朱厚照表演的朱厚炜终于是长出一口气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