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师傅,他裴俊逸什么都不是。
所以,下班后,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最好的点心铺子,买了师傅最爱吃的几样糕点,又精心挑了几样对孕妇有益的补品,大包小包地提去了霍家。
这一次,他的崇拜和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少了些浮夸,多了些真诚。他虽然依旧插科打诨,说着“师傅您以后就在家躺着数钱,徒弟我出去给您打江山”之类的浑话,但眼神里的孺慕和敬畏,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他是真的服了,也真的懂了——跟着师傅,不仅能学到真本事,还能有肉吃!这种被人真心实意“膜拜”的感觉,可比以前自己吹破大天要爽得多,也实在得多了!
裴予汐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又难掩兴奋的样子,虽然还是觉得他有点飘,但终究没再泼冷水。能借此机会让他收收心,真正沉下心来钻研医术,倒也不算坏事。
裴俊逸的“高光时刻”,无疑成了裴予汐这场漂亮反击战中最具戏剧性的注脚之一,也预示着神医堂内部的力量格局,正在悄然发生着改变。而这改变,无疑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
裴月牙简直要气疯了!
她精心策划的舆论抹黑,非但没有将裴予汐打入泥潭,反而成了对方扬名的垫脚石!那些她花钱找来的八卦写手,此刻正被霍聿城的律师团追得焦头烂额,自身难保。网络上原本一边倒的骂声,现在几乎全部变成了对裴予汐的赞美和对她裴月牙的嘲讽与质疑!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裴月牙猛地将手中的平板电脑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她胸口剧烈起伏,姣好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狰狞,再无半分平日刻意维持的优雅。
“那么多人!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搞不定!反而让她出尽了风头!现在全城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这个神医堂堂主是怎么被一个野路子出身、靠男人上位的贱人踩在脚下的!”
她像一头困兽般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名贵的地毯被她高跟鞋尖锐的鞋跟踩出深深的印记。
“还有裴俊逸那个蠢货!那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她想到裴俊逸如今在神医堂春风得意、被人前呼后拥的样子,更是恨得牙痒痒,“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骑到我头上?还有那些老不死的长老!墙头草!见风使舵!看我暂时失势,就一个个想去巴结裴予汐那个贱人!做梦!”
战霆骁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脸色同样阴沉得可怕。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
相比于裴月牙情绪化的暴怒,他的愤怒是内敛的,却更加危险,像冰层下汹涌的暗流。
霍聿城的反击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更彻底。不仅迅速扑灭了舆论火苗,霍氏那个科技项目的所谓“数据泄露”危机,也被霍聿城以雷霆手段查明是内部一个被收买的小主管所为,并迅速切割,稳住了合作方。股市在短暂下跌后迅速回升,他暗中收购散股的计划也被迫中断,甚至可能已经引起了霍聿城的警觉。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战霆骁还很少吃这么大的亏!
“够了!别走来走去了!吵得我头疼!”战霆骁终于不耐烦地低吼一声,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火气。
裴月牙猛地停住脚步,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怨愤“你吼我?战霆骁!现在吃亏的是我!丢脸的是我!我的堂主位置都快保不住了!你不想办法,还吼我?!”
“想办法?”战霆骁冷笑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你想让我想什么办法?继续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去恶心他们?然后等着霍聿城再一次把我们按在地上摩擦?”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邪火。
“我们低估了裴予汐。”他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不得不承认事实的屈辱,“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个有点医术、仗着霍聿城庇护的女人。但我们错了。她不仅医术厉害,胆子更大,脑子也更清醒。她太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也太知道怎么博取公众的同情和认可了!”
“那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裴月牙尖声道,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我一定要把那个贱人踩下去!我要把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不算了又能怎样?”战霆骁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地盯着她,“现在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在盯着我们!再去动她,就是自投罗网!霍聿城正愁找不到我们的把柄!”
他走近裴月牙,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裴月牙,你给我冷静点!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你变得更蠢!”
裴月牙被他眼中的狠厉吓住了,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但眼中的怨恨丝毫未减。
战霆骁松开手,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冰冷“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蛰伏。是等这阵风头过去。”
“那我的堂主之位怎么办?”裴月牙不甘心地问。
“放心,那几个老家伙暂时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