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师勿遏,如果我们强行阻止带有重武器的罗刹军,是挡不住的,不能让弟兄们白白牺牲。
所以我们让开通道,化解罗刹军队的拼命之心,从两侧杀伤他们,待截留下他们的辎重后,再衔尾追击拖住罗刹军的尾巴,为大军赶到争取时间。”
这个计划合情合理,所有的骑兵官兵都同意了这个意见。
3月27日凌晨,罗刹军撤退的侦查部队前哨,到达了张天行所部设立的阻击阵地,遭到了张天行部的强行阻拦。
张天行自然不能让这些罗刹骑兵穿过这里,过早联系到他们的主力。
半个小时后,将数十罗刹侦查骑兵阻拦并消灭大部分后,罗刹撤退部队先锋四千余人也到达了张天行这里。
罗刹军官也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张天行打的什么主意,因此这四千人没有选择从留给他们的通道过去,而是立刻开始朝张天行控制的两个山头进攻。
双方从早上七点过战斗到上午十一点,缺少重武器的罗刹先锋军始终拿不下山头上的张天行部,随后罗刹军主力到来。
指挥官费奥尔多罗中将立刻决定将六磅炮拉出来,朝着山上猛轰,罗刹步兵也被挑选了五千人出来进行强攻。
罗刹军战斗经验非常充足,战斗意志顽强,他们在火炮轰击完毕后,步兵立刻开始冲锋。
每稳固一截阵地,马上就开始挖掘躲避子弹的浅壕,然后向上射击,被打的死伤惨重也不离开,完全就是拿命在为下一波攻击蓄力。
等到他们站稳脚跟后,剩下的步兵又掩护着少量火炮开始逼近山包,企图一截截蚕食张天行部的阵地。
“军官战术得当,士兵耐苦战且不畏死亡,真是强军啊!”张天行都感叹起来了,但随即他就摇了摇头。
“可惜装备太差了,没有线膛枪,没有高品质野战炮,就连配备的手雷都很少,不然我们今天麻烦就大了。”
说完,他亲自举起一杆线膛枪,啪的一枪,在罗刹兵的射程外,将其中一个正在指挥的低级军官打死在了山坡上。
大虞骑兵们居高临下,还拿着有效射程在两百米左右的线膛枪,射杀罗刹兵比打草原上的黄羊还要轻松。
韩再白眯着眼睛,他这种神射手,拿起线膛枪来,比弓箭更加精准,于是在他的射击下,推着火炮上来的罗刹炮兵接二连三的被打倒在了地上。
区区五六百米高的山坡,硬是让这些大虞的精锐骑兵们,打成了一条罗刹人通往地狱的血肉之路。
不过时间到了下午三点,情况有了变化,张天行所部的弹药被大量消耗,很多线膛枪的的枪管也不堪重负,而罗刹人在损失了一千多人以后,依然没有减弱进攻的迹象。
这倒不是罗刹人如此悍不畏死,而是他们真的怕了,他们已经在这耽搁五个小时了,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很可能被大虞的追兵追上。
所以这不是勇敢,而是进入了一种半应激状态。
下午四点半,大虞侦查的骑兵带来一个极为不利的消息,一直没有出现的罗刹军主力,前来接应了。
张天行知道已经打不下去了,他们阻击了快七个小时,杀伤罗刹军一千五六百人,自身也战死重伤合计五十多人,轻伤一百多,现在面临前后夹击,不能再打下去了。
就跟他自己分析的那样,他带领的是骑兵中的精锐,不能这么死在这里,要是他带的是一个步兵师,就算是全部打光,他也不会选择突围。
“张团副你们突围吧,不要管我们了。”一个独眼还在淌血的上尉看着张天行,他摸出了一颗苦味酸炸弹。
这玩意太容易爆,所以现在军中很少使用,但因为威力大,可以在某些特殊场合使用。
比如现在,这枚苦味酸炸弹,就是一颗光荣弹,不但能让自己光荣,还能光荣了别人的光荣弹。
“我是粤西廉州府钦州平银渡人,是万岁爷的胶己郎,不会给他老人家丢脸的。”
独眼上尉脸上泛起了自豪的神色,“胶己郎有死而已,绝不会当俘虏!”
“我是兴龙省洛坤府人,当年我阿公全家命都是陛下救的,我们家三代参军,等的就是这一刻。
阿五你回去告诉阿公,让他把宗谱空的那半页留给我,以后我儿,就是长房了!”
说话的是一个拖着断腿的壮汉,而被他称为阿五的汉子已经眼泪横流了。
这些都是重伤兵或者严重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突围肯定是不可能带上他们的。
“会津藩的藩兵,早就准备好玉碎弹了。”人群中,一个小矮子嘀咕着也拿出了一颗苦味酸炸弹。
做为大虞征服东洋后,捧起来的忠义之藩,会津藩武士自那以后,作战风格就变得更加决绝。
至今为止,会津藩出来武士已经多达数千人,却没有一个人敢破坏他们被皇帝亲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