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人类的战争中,冷兵器的当面对决,永远是最考验军队的。
与火枪这种看不见就被打死的概率性死亡相比,能看到敌人,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能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砍死的冷兵器作战,极为可怕。
而且,这些法军受了主帅儒尔当的影响,都以为战斗会在下午甚至明天展开,大多数人都没作好战斗准备,甚至火药和铅弹都还没有下发到连队,突然之间被袭击,立刻就变的狼狈不堪。
“是赛里斯人,是比利时陆军!”对于法兰西人的老对手,披着比利时陆军皮的大虞近卫军,勒费弗尔极为熟悉,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人命来争取时间。
在勒费弗尔的命令下,大量法军士兵被限定在岗位上不准撤退,而勒费弗尔身边的亲卫则在快速装填。
勒费弗尔明白,赛里斯人的进攻非常犀利,但要是他能完成八百到一千人的装填,就可以守住村庄的制高点,毕竟冷兵器与热兵器的伤害力和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只要他守住,普富伦多夫高地上的主帅儒尔当,就会派出援军过来,那么法军仍然占有优势。
莫公泽自然也知道这个,他把指挥所都搬到了第一线,中卫指挥使刘国庆已经拿着苗刀去了第一线。
紧张的气氛中,莫公泽时不时看看怀表,如果再过半个小时,还不能把法军从村子中赶出去,他就要亲自上了。
惨烈的厮杀,在村子内外每个转角处和高地进行着,双方兵力大致相当,随处可见蓝色与红色的士兵,在细雨与泥浆中野兽般拼死搏杀。
十几个法军集中在一个屋子里,他们快速装填着,并警惕的盯着门口,赛里斯人穿着铁甲,拿着一米多长的大刀,肉搏他们完全打不过,必须要用枪。
突然,门口一个红色身影一闪而入,神经极度紧张的法军不约而同的开火了。
一阵烟雾缭绕,但竟然没发出惨叫声。
法军正在疑惑,又是一个红色身影出现,这次更加看不清,因为屋内充满了火药击发的烟雾。
啪啪啪啪!
极度紧张中,剩下没开火的,这下也开火了,大家同时进入了装填状态,他们太紧张了,完全没控制住开火的交替性。
就在此时,一条雄壮的大汉一个虎跳进入了屋内,原来刚才扔进来的,是他的军服,并不是人。
啪啪啪啪!
这下不是法军开火,而是壮汉的左轮六连,十几秒钟射光了枪内的子弹。
打倒了一个正要扔手雷的法军,甘肃天水秦安县人党守正飞步上前,就是一顿猛砍。
这也是个猛男,是陕甘大乱中活下来的,经历了血与火的猛人,历史上与邸飞虎是同科武进士。
法军四人挺着刺刀来捅,却被他几刀就劈的东倒西歪,随后逐个杀死,其余同袍也冲进来,将屋内其余法军击杀。
随着时间推进,由大虞精锐中的精锐组成的鲁藩中卫飞速扩大着优势。
这些法军不是历史上拿破仑的老近卫,他们只是一些普通士兵,纵然勒费弗尔希望他们能顶住,但随着伤害的增加,恐惧在被不断放大。
很快,各处都出现了崩溃的法军扔下武器到处逃命的场景,勒费弗尔估计外面的两千人能坚守至少一个小时为他争取时间,但实际上只坚持了三十分钟。
三十分钟后,进入奥斯特拉赫的法军指挥就已经混乱,指挥官勒费弗尔能控制的,只有他身边不到一千人,其余人都已经在四处逃窜了。
红色的身影,向着村子最高点,也就是勒费弗尔所在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前后延绵不绝。
他们往往隐藏在法军败兵身后,跟着一起混进来,甚至干脆穿着法军军服来进攻。
勒费弗尔大急,他亲自跑到第一线,大声怒吼着指挥。
这位历史上拿破仑的十八元帅,此时还是嫩了点,他没预料到危险的临近,或者说想到了但是没办法,必须要稳住阵线。
咆哮声中,冲到近前的邸飞虎看见了这位法军指挥官,他没有丝毫犹豫,捡起一杆步枪,一个助跑就投掷了过去。
不过,稍微偏了一点,他好像又偏的恰到好处。
勒费弗尔正在挥舞着双手指挥,正巧这杆步枪从他身边差之毫厘的飞过,没刺中勒费弗尔的躯干,却正好撞上了勒费弗尔的手,就好像是勒菲佛尔主动去接住的一样。
“啊呀!”剧烈的疼痛从左手传来,勒费弗尔惨叫一声,狂暴飞来的步枪刺刀直接带走了他三根手指。
“该死,该死!”剧痛没有让这位历史上的猛人昏厥过去,而是大骂了两声后,他就将左手背到了身后,以免被士兵们发现。
但是他的亲信副官害怕勒费弗尔流血过多,不停地苦劝他离开。
看着眼前的一切,摇摇欲坠的战线,狼狈抵抗的士兵,又看了看仍然被浓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