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门口的那台舱体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胸口剧烈起伏,脖颈处青筋暴起,显然正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监控屏上的“精神稳定度”数字还在不断下降,已经跌到了25%。
“魏家不仅在研发药剂,还在做活体人体实验……”张玉汝的指尖微微发凉,他凑近一台金属舱,仔细观察少年手臂上的针孔——针孔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黑色,是暗纹草毒素残留的痕迹。
墙上还挂着一本实验日志,翻开的那一页写着:“实验体来源:长安城外流民、战败的异兽猎人,部分来自秦家‘人力调配’渠道……”
“暗纹草药剂需每日注射,虽有副作用,但能快速提升能力,可用于培养临时死士……”
日志里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人,围着一台金属舱,其中一个人的侧脸让张玉汝瞳孔骤缩——是魏家的二公子魏明远。
在之前调查魏家相关信息时,张玉汝曾经了解过魏家的主要成员,二公子魏明远是魏家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竞争者。
就在张玉汝想取下日志和照片时,金属舱突然发出“嘀嘀”的警报声,最里面那台舱体的监控屏上,“心率”数字瞬间归零,屏幕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紧接着,房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队长!高危区的警报响了!是不是有入侵者没走干净?”
张玉汝不再犹豫,迅速将实验日志和照片塞进怀里,又用能量破坏了墙上的监控主机——屏幕瞬间黑屏,所有金属舱的警报声也随之停止。
他转身朝着车间后方的通风管道跑去,管道狭窄,却足够他灵活穿梭,途中还能听到外面魏家护卫的叫喊声:“快!把所有出口都封了!别让入侵者跑了!”
最终,他从工坊顶部的排气口钻出——此时天已微亮,东方泛起鱼肚白,工坊内的混乱还未平息,守卫们正举着灯四处搜查,却没人注意到头顶的排气口。
张玉汝落在工坊外的树林里,与之前留下的分身汇合,怀里的实验日志被他紧紧攥着,纸页边缘都被捏得发皱。
他低头看着日志上“实验体来源”那一行字,眼神变得愈发冰冷——魏家为了研发药剂,竟用流民、猎人做活体实验,甚至还和秦家的“人力资源”渠道有关联。
而柳家的新型药剂,会不会也藏着类似的秘密?
之前在云溪镇见到的那些“异常植物”,会不会也是人体实验的副产品?
远处,魏家的警报声还在隐约传来,张玉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转身朝着长安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的发现,比他想象的更残酷,也让他更加确定——雍州四大家族的博弈背后,藏着太多见不得光的黑暗,而他要找的真相,或许就藏在这些黑暗的缝隙里。
城南工坊遇袭的消息,在魏家内部发酵了整整三天。
魏家大宅的议事厅里,檀香燃得再浓,也压不住满室的火药味。
魏家家主魏烈坐在首座,玄色锦袍下的肩膀绷得笔直,手指死死扣着檀木扶手,指节泛白如骨,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周遭的空气点燃。
下方,负责工坊事务的魏家长老魏成,头埋得快贴到地面,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旁边站着的,是被两名护卫押解过来的魏大有和魏全忠,两人脸色惨白如纸,双腿打颤,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群废物!”魏烈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檀木桌竟发出“咯吱”的呻吟,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大半,在桌面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我魏家养着你们,是让你们看住工坊的安危,不是让你们在监控室喝酒扯皮!现在呢?实验室被砸得稀烂,三具实验体跑了,连记录实验的日志都被人偷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宗师级能力者特有的威压,让议事厅里的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一旦‘人体实验’的事漏出去,赵家会借着‘违规’的由头夺我们的粮道,秦家会趁机吞了西部的矿山,连镇守使那边都要派人来查!到时候,我魏家在雍州就没立足之地了!”
魏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家主,是属下失职……已经派人封了工坊周围三十里地,跑掉的实验体抓回来了两个,剩下一个受了暗纹草的毒,撑不过三天就会精神崩裂。”
“从现场的痕迹看,动手的九成是柳家的人——他们用的匕首、隐匿符,都是柳家独有的样式,”
“柳家!!”魏烈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色。
“柳玉容那个女人,倒是养了个好狗!前阵子劫他们商队,是给他们个教训,没想到他们还敢反扑!”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阴狠,像蛰伏的凶兽盯上猎物:“传我命令:魏大有、魏全忠玩忽职守,贬去西部矿场做苦役,终生不准踏入长安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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