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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玉汝懒得琢磨这些弯弯绕绕,他做事向来直接。
此刻他心里想的其实很简单:连日来救助灾民本就耗费了不少心神,刚刚破除天罗地网又动了些能量,实在没力气跟这群杂鱼纠缠。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自动化武器已经被他用能量波干扰失效,追兵们连像样的阻拦都做不到,与其在这里浪费力气清理残兵,不如早点找个安静地方恢复状态。
他抬头望了眼天边的云彩,锦官城的方向隐约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想来那边的战事又吃紧了。
脚步不停间,张玉汝的身影已渐渐融入远处的山林阴影中,只留下青雾谷里那些仍在颤抖的异化动植物,和暗处追兵们不敢置信的沉默。
或许是益州先导会正被异兽搅得焦头烂额的缘故,张玉汝接下来的行程中竟没再遭遇什么像样的阻碍。
那些从其他家族与先导会总部赶来益州的天人,早在之前的战事里因指挥失当犯下大错,如今已被强令调往对抗异兽的最前线,正忙着在硝烟里填补防线漏洞,再无暇分神追捕他这 “眼中钉”。
而益州本地的天人世家更是心思活络 —— 他们盘踞此地数代,向来只看重自家在蜀地的根基,对那些来自权力核心的远方同族本就谈不上亲近。
如今战事吃紧,保住家族在锦官城的产业与势力才是头等大事,谁也不愿耗费人力物力,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外来天人鞍前马后地追拿一个棘手的 “叛逆”。
这般机缘巧合之下,张玉汝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踏出了益州地界。
他站在两州交界的秦岭山口回望,身后的断山如黛,隐约还能望见青雾谷方向的朦胧山影,那里的异化草木此刻或许正在恢复伪装下的獠牙,重新将那个山谷变成一处绝地。
他没有选择返回豫州,那里有太多和他相关的人,一旦自己现身,只会将天人的注意力引向那些刚刚安稳下来的人们,徒增无妄之祸。
混乱之地也不在考虑范围内,虽能暂时隐匿行踪,却远离了神州国的核心纷争,绝非此刻的最优解。
张玉汝望着手中那张用炭笔勾勒的简易地图,指尖在标注着 “雍州” 的区域轻轻点了点。
想要真正摸清天人与先导会的底细,了解这场异兽战争背后更深层的隐秘,终究要在神州国境内的旋涡中心行走。
而雍州,正是眼下最汹涌的那处漩涡。
从他沿途搜集的情报来看,雪域高原的异兽在突破益州西部防线后,主力部队正沿着祁连山脉一路东进,大部分凶戾的族群已涌入雍州地界。
那里不仅要面对来自西域的异兽狂潮,境内还有数个天人世家与先导会分部盘根错节,更夹杂着不少在乱世中崛起的地方势力,堪称内陆地区形势最复杂的区域。
战火纷飞之地,往往也是秩序崩坏、缝隙丛生之处。
对张玉汝而言,这样的地方既是危机四伏的险地,更是绝佳的藏身之所 —— 异兽的威胁会分散各方势力的注意力,而混乱的局势则能为他的调查提供掩护。
山风掠过山口,卷起漫天枯叶,张玉汝转身踏上通往雍州的古道,身影很快便融入了秦岭深处的苍茫暮色之中。
离开益州地界的路比张玉汝预想中还要顺畅。
秋末的风卷着枯黄的落叶掠过荒原,他踏着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土路前行,身后是渐渐隐入暮色的益州群山,身前则是通往雍州的苍茫旷野。
沿途的官道早已不复往日繁华。
曾经每隔十里便有驿站的道路上,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散布在荒草中。倒塌的木质牌坊被野藤缠绕,驿站墙上 “迎客” 二字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底下被风雨侵蚀的斑驳木痕。
偶尔能见到废弃的车辆歪斜在路边,车轮早已不知所踪,车厢板上还留着异兽利爪划过的深痕,提醒着路人这里曾发生过的凶险。
张玉汝避开了所有仍有人类活动的城镇据点。
他深谙 “大隐隐于市” 的道理,却更清楚如今神州国境内,任何有人烟的地方都可能藏着天人的眼线。
他选择穿行在山林与荒原之间,白日里借茂密的树林遮掩身形,夜晚则借着月光疾行。
造化之眼总能提前感知到潜藏的危险 —— 无论是盘踞在山洞里的异兽,还是隐藏在暗处的监控探头,都逃不过那双眼眸的洞察。
路过一处被遗弃的村落时,他在断墙下发现了几株顽强生长的冬麦。
青绿色的幼苗从石缝中钻出来,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张玉汝停下脚步,指尖凝聚起一丝温润的白玉色能量,轻轻拂过幼苗。
能量渗入土壤,原本有些蔫萎的幼苗瞬间挺直了腰杆,叶片上泛起一层莹润的光泽。
他望着这些在绝境中生长的生命,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身没入了村后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