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一决,清河两岸尽成泽国,明年种什么?吃土吗?”
他转向吴汉:“断粮道,只断铜马,不断百姓。我要他们饿,却饿得明白——是铜马抢走了他们的饭,不是我刘秀。”
又转向耿弇:“筑坝可以,但坝顶留三口活闸,水势可控,淹营不淹村。”
最后看向铫期:“掘堤之议,再提一次,军法从事。”
火光照着他年轻却布满血丝的眼,众将齐声应诺,竟有种奇异的虔诚,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天命。
夜半,刘秀和衣而卧,窗外枣树影摇曳,像无数伸出的手。他梦见自己站在清河中央,水面漂满麦穗,每一粒麦都闪着铜光,汇成一条巨大的铜马,向他冲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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