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起来。郡丞王融连续三天傍晚都坐着马车出门,回来时车厢里明显沉了不少;功曹史李义更是连夜从自家库房搬出好几个大箱子。
\"父亲,他们都在给韩钦差送礼。\"耿弇在饭桌上直言不讳,筷子\"啪\"地拍在碗沿上。
\"胡说!\"耿况的胡子气得翘了起来,\"韩大人乃朝廷钦差,代表的是更始皇帝的颜面,岂会行此龌龊之事?\"他指着墙上挂着的《忠臣图》道,\"你祖父当年宁可辞官也不向王莽党羽低头,我们耿家...\"
话音未落,郡丞王融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腰间赫然挂着刚刚归还的印绶。\"大人!下官...下官拿回印绶了!\"他凑到耿况耳边,声音压得极低,\"送了韩大人两箱金银,还有十匹蜀锦...\"
耿况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接着涨得通红,最后转为铁青。他的嘴唇颤抖着,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父亲?\"耿弇扶住摇摇欲坠的耿况。
\"无耻!卑鄙!\"耿况突然暴喝一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碗盘叮当作响。他猛地站起身,却又踉跄了一下,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我耿家世代清名...如今竟要...\"
耿弇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他缓缓抽出佩剑,寒光在厅内闪过。\"父亲,我去会会这位韩大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看这'诚意'二字,到底值几箱金银。\"
烛火摇曳的厢房里,韩钦差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案几上堆满了金银珠宝。他那双肥厚的手掌在一串珍珠项链上摩挲着,绿豆小眼里泛着贪婪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