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成功博得陈公公的青睐与信任,那么他们在东厂的地位必将如日中天,甚至有望一步登天、飞黄腾达。
相比之下,那些手下人的生死又算得了什么呢?在这些珰头们的眼中,那些手下不过是些无足轻重、可以随意舍弃的小卒子罢了。
于是,在没有请示带队的大珰头何魁的情况下,这些东厂珰头们心有灵犀地各自召唤起自己的手下,准备以武力来拦住那头凶猛的黑瞎子。
“小的们莫要惊慌,咱们这边人多势众,定能将那黑瞎子拦下!”
“而且咱们身上都携带着火器,只要能抵挡住那头黑瞎子的攻击,陈公公那里必定会有重赏!”
随着这一声声呼喊,原本有些慌乱的手下们渐渐恢复了些许镇定,他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目光紧盯着不远处那逐渐逼近的巨大黑熊,心中暗自祈祷着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获得陈公公的赏赐。
听到这种草菅人命的话,何魁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指着刚才出声的那名珰头,破口大骂道:“彭成,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激怒这头黑瞎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俺看你就是存了心要害死俺们大伙儿啊!”何魁的声音震耳欲聋,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失望。
他在加入东厂之前,可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边军老卒,对于野兽的习性和危险程度,他有着比任何人都深刻的认识。
以他多年的战场经验来看,眼前的这头黑瞎子绝对不是普通的野兽那么简单。
它的体型巨大,力量惊人,而且从它那凶狠的眼神和身上的气势中可以看出,它的手上至少沾染了上百条人命!
然而,面对着官职比自己大一级的何魁,那名叫彭成的珰头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他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回怼道:“区区一头黑瞎子就能把你何珰头吓破了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何魁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榆木脑袋,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吗?秦王爷怎么可能会花费如此大的力气,仅仅是为了养一头普通的野兽来这里看家护院呢?”
彭成听到何魁的话后,脸上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他轻蔑地撇了撇嘴,回应道:“那又怎样?就算这头黑熊再怎么不寻常,它终究也不过就是一头畜生罢了。”
就在何魁与彭成争执不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一名姓蒋的珰头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
“老何啊,你跟老彭就别再争吵啦,马公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蒋珰头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是啊,那陈公公可是皇上和太子面前的大红人啊!要是他今天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哪怕只是掉了一根毫毛,咱们这群人就算能够侥幸保住性命,恐怕也得被扒掉一层皮啊!”另一名珰头也赶紧附和着说道。
“蒋珰头说得没错,陈公公今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们在场的这些人可一个都别想逃脱干系啊!”又有一名珰头趁机帮腔道。
“而且,咱们这次可是有备而来的,我就不信那二十多支火铳还对付不了这头黑熊了!”最后一名珰头信心满满地说道。
看到这群同僚和下属都被升官发财的美梦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何魁的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气恼之情。他原本对这些人还抱有一些期望,希望他们能够看清形势,不要被一时的利益所蒙蔽。然而,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这些人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过,既然何魁已经下定决心要与眼前这帮人分道扬镳,他自然也懒得再去劝说他们。他深知这些人的固执和短视,多说无益,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拉起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夏原吉,迅速退到了角落里。
夏原吉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何魁会突然这样做。他望着何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解,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晚辈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魁一眼就看穿了夏原吉的心思,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书生意气,心中充满了圣母般的善良和同情心,想要去多管闲事。
这种天真和幼稚在何魁看来,无疑是一种愚蠢。
于是,他赶紧拉着夏原吉躲到一根柱子后边,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在夏原吉的耳边说道:“小娃娃,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很可怜,想要出去救他们?”
夏原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
何魁见状,连忙摆手道:“可俺告诉你,这是绝对不行的!俺们民间有句俗话,叫好言难劝该死鬼。
这些人既然如此执迷不悟,一心想要出去送死,那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