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客厅里，都灵山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慕辞，神色凝重地问道。
“是，也不是。”
慕辞看着都灵山，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那倒底是是，还是不是？”
歪在一旁沙发扶手上、性子有点急的乌灵，皱着眉头，大声问道。
“说她是被利用了，是因为确实在她的体内还寄住了另外一具灵魂；说她不是，也是因为这具灵魂还不能完全控制住她，她有她自己的思想，她还是她自己。”
慕辞看着这个与自己的徒弟有七八分像的年轻人，心中有几分好感，便也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给他解释。
“那她现在的行为，倒底是出于她的本意，还是受她体内的灵魂所指使或者被控制身不由己？”
忘忧草停下拍抚怀里孩子的动作，还是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慕辞问道。
“两者都有吧！”
慕辞轻叹一声，说道。
“嗯。我想她极有可能是跟体内的灵魂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共识。”
都灵山明白师父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嗯，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慕辞点点头，认可了都灵山的猜想。
“她倒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与事纠缠在一起？”
乌灵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这小姑娘整这么多事出来，到底是想干啥。
“呵，还不是因为他。“
石头看着都灵山呶了呶嘴，冷笑一声，嘲讽道。
”石头！“
忘老三对石头这个态度有些不满，情不自禁地沉声轻喝了一声。
”怎么？你不舒服了？还有想法？“
石头扭头看着忘老三，眼里的嘲讽更浓了。
”哪有？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又何必如此？“
忘老三有些心虚地说道。
”你倒是还记得一起长大的情谊，就是不知道那位想要起你的命来，还记不记得咱们这一起长大的情谊了。“
石头一点面子也不给忘老三，继续嘲讽道。
他是对现在的李珊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还很厌恶。
”二位要是没事，就去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都灵山看着唇来舌往的两位，有些无语地 说道。
”嗯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去睡吧！“
慕辞颇为同情地看了自己的爱徒一眼，点头说着，站了起来，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在这里，有他自己的独立房间，即便是他长时间不来，都灵山夫妇也会每天收拾干净，以便他随时来都可以住进去。
这一点，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草儿，我来抱吧！“
都灵山起身，说着弯下腰抱起忘忧草怀里的小慕云。
小慕云早就在自己妈妈怀里熟睡了过去。
“灵山，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进入主卧室，忘忧草看着都灵山将孩子放到床上后，从后面轻轻揽住他的腰，将小脸贴在他的背上，有些不安地问道。
“草儿，不用担心，也请相信为夫，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
都灵山将双手覆盖在身前的一双小手上，温柔地安慰道。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嗯 ，我自然是放心也相信你的，只是，我担心珊珊，她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祸及到你我甚至咱们的孩子。”
忘忧草心中倍不安，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心中会莫名地感到恐慌，还有些难以抑制地悲凉感。
都灵山从她贴着自己的身躯上感受到了这一份不安与悲凉，双手拍了拍身前的小手，然后将两只小手分开，转过身来，将身后的人，抱进了怀里，无声地安慰着。
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打消她心中的这份顾虑。
现在的李珊，不是他所能把控的，也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她完全变了，变得不可控也完全没了理智。
没有人能预知一个疯子在发狂前，她会想些什么，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
最为关键的是，他对她，始终心怀着一份愧疚，总是没办法做出决断，对着她，更没办法下得去狠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李珊，就是他心中的那抹钝痛。
明明知道那里按下去是痛的，却欲罢不能。
也是他年少时的执念！
即便是明知道那份执念已经变了质，却依然不愿放弃。
如果，他对她的执念浅一些，或者他对她能狠一些，他有几百种上千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