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尚远打开耳麦回答道。

    “该虫洞被兰斯洛特博士命名为‘金伦加鸿沟’，在北欧神话中，这是最原始的裂隙深渊，北面是终年寒冷的雾之国尼福尔海姆，南面则是火之国穆斯贝尔海姆。”

    莫里斯介绍道。

    “明白。”

    秦尚远点点头。

    “嗡”——

    沉重而空灵的一声回荡在穿梭机中，飞船以极快的效率减速，悬停。

    秦尚远稳步走到了主舱。

    兰斯洛特早已经停止了研究，抬起头看到是他，这位学者并没有说话，而是无声微笑着侧开身体站到岛台的一侧。

    落地舷窗，此刻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秦尚远眼前。

    和传回来的光学图像看上去不同，“金伦加鸿沟”其实是一个类似于球体的透明结构，球体边缘的光线扭曲的明亮，中间则是完全正常而透明的空洞。

    只是它的结构太过简单透明，看上去像是平整而没有厚度的圆环，可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上去，它都毫无破绽，维持着极其完美的、封闭的环状结构。

    像是被放置在宇宙中的一个泡泡。

    “很不可思议的画面吧？”

    兰斯洛特望向出神的秦尚远。

    “我们现在离它只有三万公里，这是理论计算的极限距离，再往前进一步我们就可能落入潮汐力的牵引范围，被拉成意大利面条。”

    “意大利面条？”秦尚远疑惑地望向兰斯洛特，“不是被直接撕碎么？”

    “和普通的碾碎、撕开不同，这种面条化是因为引力梯度不同而发生的，引力会同时作用在构成物质的每一个基本粒子上。”

    兰斯洛特随意拿起桌上的演算纸，“哗”的一声撕成两半。

    “我把这张纸撕碎了，对吧？”

    秦尚远点点头，开始专心听课。

    从驾驶室离席的圣女也走了过来，开始认真地听兰斯洛特讲课。

    “但我只是从宏观结构上破坏和分离了它，”兰斯洛特摊摊手，“我刚刚的动作，是给这张纸施加了一种外部的剪切力，微观粒子并没有被我改变。

    “但你试想一下，假如同时有无数的、跟原子乃至夸克相同尺寸的一双手去拉扯这些粒子呢？”

    “微观结构的变化，也会直接导致宏观的变化？”

    圣女歪着头，尝试回答。

    这一路上她从兰斯洛特身上学了不少天体物理的知识，消化吸收得也很快。

    “看来你学得很快，已经有这个思维框架了。”

    兰斯洛特赞赏地颔首。

    “没错，意大利面条化就是潮汐力对物质由内而外拉扯过程的描述，微观层面的每一个原子、细胞、都在被拉伸，直至宏观结构的断裂、毁灭。

    “序列号65的契约·隐秘王座的分支之一，是让契约人拥有极其恐怖的恢复能力。”

    “‘深井’典狱长罗根·埃文斯的契约？”秦尚远问。

    隐秘王座作为典型的体格强化类契约，几乎是这个领域上的终极形态，失序契约除外。

    苏柏的分支是极端强韧的体魄，以及足以搏龙的力量。

    罗根·埃文斯的分支则是几乎无限制的恢复能力，在肉身恢复上，他甚至比有艾无常加持的秦尚远还要强。

    这位克罗斯家族的狼人曾经接受过收容所那群变态的试验邀请。

    他们把埃文斯投进一个三米深的池子里，然后往池里倾倒灼热沸腾的钢水，直至淹没埃文斯的脖颈。

    等到钢水冷却凝固，他们再次加热融化钢铁，让埃文斯从池子里爬上来。

    整个过程，罗根·埃文斯除了因为疼痛而有一些皱眉外没有任何的不适，而实验数据显示钢水在烧掉他皮肤的瞬间，就立刻被新生的皮肤隔开了。

    这个过程以极快的速度循环，可钢水没有浸入他的身体一分一毫。

    “对。”

    兰斯洛特说。

    “即便是那样的恢复能力，也无法抵挡基本粒子层面的毁灭。”

    “那我们还能进去么？”

    圣女有些茫然地问。

    兰斯洛特看向莫里斯。

    这个机器人“面部”中央露出一个像素微笑，旋即面向众人。

    “经过次计算，很巧合的是......数学层面上，秘金场恰好能够帮我们抵挡潮汐力，就像让我们摆脱大质量星体的引力场。

    “只是现在我们需要将它激发到最大的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