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耳尖微微泛红，轻声道：“所以您是故意不问的？”
“对。”李总点头，“问了，是关心；不问，是信任。小熙今天汇报新品时，眼神发亮，那种激情是装不出来的。她想证明自己，那就让她去闯。错了，是成长的代价；对了，是她的功劳，也是集团的荣耀。”
这时，天爱助理在副驾轻声提醒：“李总，小月总刚发来消息，模特大赛的初选城市名单确定了，下周在成都启动第一站，宣传物料也已同步上线。”
李总点点头：“让她发到高管群就行，我不单独批示。只要方向没错，细节让她们自己定。”
天爱有些惊讶：“您不看看宣传方案？”
“不必。”李总语气坚定，“过度干预，只会让下面的人束手束脚。小熙是个聪明人，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若处处插手，反倒显得我这个董事长太闲了。”
程婧听着，若有所思。她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说：“所以您今天去巡视，不是来检查的，而是来……撑场子的？”
“聪明。”李总笑了，“我出现，就是一种态度——集团在看，但不过度干涉。这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授权。”
他顿了顿，语气略带调侃：“而且，你看看小熙那身黑色包臀裙，走路带风，说话利落，气场全开。我要是突然问她‘这个比赛预算多少’‘评委怎么选’，她心里肯定嘀咕：董事长是不是不放心我？”
程婧忍不住笑出声：“那您要是真问了，她估计当场就要改PPT了。”
“那不就乱套了？”李总朗声一笑，“管理，不是控制，而是成全。我们搭台，她们唱戏。戏唱得好，台也稳；戏唱砸了，台也得跟着修。”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的轻响。程婧望着前方李总沉稳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位平日不苟言笑的董事长，其实比谁都懂人心。
她轻轻整理了下裙摆，低声道：“李总，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哦？说说看。”
“真正的领导力，不是事事亲为，而是让人愿意为你拼尽全力。”
李总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车灯划破黑暗，驶向集团总部那栋高耸的玻璃大厦。而在那光与影交织的城市深处，一场关于时尚、权力与信任的博弈，正悄然上演。
车缓缓驶入集团总部地下车库，稳稳停在专属车位。司机轻声提醒：“李总，到了。”
李总解开安全带，拿起公文包，微微活动了下肩膀。程婧迅速下车，绕到车门一侧，伸手扶了扶，动作自然得体。她站定，白色包臀裙在车库冷光下更显清丽，双腿笔直修长，像一幅静止的画。
“今晚回去早点休息。”李总抬头看了眼大厦顶层的灯光，“明天还有董事会。”
“是，李总。”程婧点头，却没立刻动身，“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李总停下脚步，挑眉：“说。”
“小熙董事长刚才送您那件黑色高定风衣，是她亲自参与设计的吧？我注意到内衬绣了‘L.m.’——是‘李总铭文’的意思吗？”
李总一怔，随即笑了：“你观察得倒细。不是‘铭文’，是‘Light & motion’，光与动。她说，这是为您这样的人设计的——在静止中蕴含力量，在行走间自带光芒。”
程婧微微一愣，没想到答案如此诗意。
“小熙……比我想象中更懂您。”她轻声说。
“她当然懂。”李总语气平静，“十年前，她还是设计部实习生时，就曾为我改过一套西装领型。那时我说，‘衣服不该让人显得更严肃，而该让人显得更不可忽视。’她记住了。”
程婧心头一震。她一直以为小熙是靠手段上位，却不知她与李总早有渊源。
“所以您今天不问比赛的事，不只是信任小月，更是……在等小熙自己交出答卷？”
李总凝视着她，眼神深邃：“程婧，你跟了我三年，该明白一件事——真正的领导者，从不急于证明自己掌控一切。相反，他们懂得等待，懂得沉默，懂得在关键时刻，把舞台留给别人。”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小熙要办这场模特大赛，不只是为了品牌曝光。她在证明，她不只是个设计师，更是一个能带团队打硬仗的董事长。而我要做的，就是让她赢——或者，让她输得值得。”
程婧心头一热。她忽然明白，李总今日的沉默，不是疏离，而是一种更深的信任与成全。
“那……如果她输了呢？”她轻声问。
“那就再来一次。”李总淡淡道，“只要方向对，失败只是过程。我若因一次失误就收回信任，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他转身走向电梯，步伐沉稳。程婧快步跟上，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李总忽然开口：“你今天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