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接过报告,翻到“消费者画像”那页,上面标注着“25-40岁女性,注重文化附加值”。“看来紫嫣得尽快到位,设计周结束后正好赶上欧洲的秋冬时装季,能借势推一波联名款。”
程婧已经把调令拟好,递过来让李浩然签字:“紫嫣和妙菱的交接期定在下周?正好让她们去设计周看看青禾的织锦工艺,心里有个数。”
“就这么办。”李浩然签完字,忽然想起什么,“让行政部备两份礼物,就送星芒的刺绣丝巾,算是集团给新班子的见面礼。”
天爱笑着打趣:“您这是怕青欣阿姨不放心?”
“确实有这层意思。”李浩然坦言,“青欣对公司感情深,怕外人接手会糟践了织锦手艺。紫嫣懂奢侈品运营,知道怎么把传统工艺当宝贝捧着,让她去,青欣能松口气。”
佳音附和:“我昨天去星芒工坊,见青欣阿姨正教徒弟染线,说‘这靛蓝得用井水浸三天才够正’,那股较真劲儿,真让人佩服。紫嫣最尊重匠人精神,肯定能跟她处得来。”
程婧把签好的调令发给人事部,回头看见李浩然正对着青禾的织锦样品出神。阳光照在他鬓角的白发上,竟透着几分柔和。
“董事长,您是不是在想,等青禾走上正轨,就带青欣阿姨去米兰看秀?”程婧忍不住逗他。
李浩然敲了敲她的脑袋,却没反驳:“等联名款在设计周拿了奖再说。”
天爱和佳音相视一笑,都看出了他眼里的期待。办公室里的空调吹着微凉的风,文件翻动的沙沙声里,藏着对未来的盘算——紫嫣的海外布局,妙菱的风险管控,青欣的织锦手艺,青禾的设计灵气,还有李总心里那点没说出口的温柔,正像织锦的丝线,一点点缠绕出清晰的图案。
中午吃饭时,天爱把调令的事告诉了青禾。电话那头的青禾差点蹦起来:“紫嫣姐?我去年在行业峰会听过她演讲!她讲‘传统工艺的现代表达’时,我记了满满三页笔记!”
“你妈知道了肯定高兴。”天爱笑着说,“紫嫣特意托我问,能不能下周去拜访阿姨,讨教染线的法子。”
“太能了!”青禾的声音透着雀跃,“我妈昨晚上还说,想找个懂行的年轻人,把‘三染九晒’的法子写成标准流程,紫嫣姐来正好!”
挂了电话,天爱看着窗外的云,忽然觉得这一切像场精心编织的梦。那些看似偶然的人事安排,那些藏在细节里的默契,原来都是为了让老手艺走得更远,让对的人在对的位置上,织出更动人的未来。而这一切的背后,总有双温柔的手在牵引,就像李总此刻端着餐盘走来,眼里带着笑意,仿佛早已预见了那幅繁花似锦的图景。
董事长办公室的百叶窗半开着,阳光斜斜地落在紫嫣和妙菱身上,两人身上的黑色职业装包臀裙熨得笔挺,裙摆随着鞠躬的动作轻轻扬起。紫嫣手里还攥着人力资源部的调令,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谢谢董事长提拔!”两人异口同声,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妙菱的眼眶已经红了。
李总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笑着点头:“快别鞠躬了,坐。”他走到会客区的沙发边,亲手给她们倒了水,“算算时间,你们俩十八九岁进公司,到现在快八年了吧?”
紫嫣刚坐下又想站起来,被李总按回沙发上。“是啊董事长,”她声音有点发颤,“我记得第一天来报道,还是您在甜宝贝服装公司视察,笑着跟我说‘小姑娘眼神亮,是个做事的料’。”
妙菱在旁边用力点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包臀裙的裙摆:“我当时给您递文件,紧张得差点摔了文件夹,是您扶了我一把,说‘别急,慢慢来’。”她吸了吸鼻子,“没想到这么多年,您还记得。”
“怎么会忘。”李总靠在沙发上,语气带着点怀念,“甜宝贝那时候刚起步,办公室就三间,你们俩跟着老董事长跑市场,冬天骑着电动车去仓库盘点,冻得鼻尖通红也没喊过累。紫嫣你记不记得,有次暴雨冲垮了仓库顶棚,是你带着妙菱蹲在水里抢救童装,浑身湿透了还笑说‘幸好衣服没泡坏’。”
紫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您连这个都记得……”
“你们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李总递过纸巾,“这次调你们去子公司当副总监,不是凭空提拔。紫嫣你细心,管运营最合适;妙菱你敢闯,市场部交给你,我放心。”
妙菱擦着眼泪笑了:“我们一定好好干,不辜负董事长的信任!”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包臀裙,“为了今天见您,我特意穿了新买的套装,就怕您觉得我们还是当年那两个毛丫头。”
李总被逗笑了:“毛丫头怎么了?当年的毛丫头,现在能独当一面了,这才是最该高兴的事。”他看了眼时间,“傍晚下班别安排事,我单独请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