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舒华轻声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夫人的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声音带着点沙哑：“二十多年前，我在他身边做生活秘书，年轻不懂事，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后来他为了往上爬，说弃就弃，把我调到了子公司，连句交代都没有。”她自嘲地笑了笑，“我那时候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他动心思。”
舒华这才明白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心里也泛起几分同情。“夫人，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她柔声劝道，“现在咱们是为了公司，为了您和董事长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算您不原谅他，也该为眼前的事打算啊。”
张夫人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又像是依旧犹豫。“让我想想，”她站起身，旗袍的裙摆轻轻晃动，“我需要时间考虑。”
舒华也跟着站起来：“好，您慢慢想，想通了随时找我或者董事长。”
看着张夫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舒华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让张夫人放下心结去找李总，太难了。可除了这条路，公司似乎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她坐回座位上，看着杯里剩下的咖啡，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很重。要是谈不成，公司垮了，她这些年的心血也白费了。不行，她得再想想别的办法，哪怕是自己去找李总谈谈也行。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舒华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那是之前偶然得到的李总秘书程婧的联系方式。或许，她可以先从侧面打听一下李总的态度。
为了公司，也为了自己，总得再努力一把。舒华握紧手机，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舒华坐在咖啡厅的窗边，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程婧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程婧轻快的声音，她立刻换上熟稔的语气：“程婧美女，这几天忙什么呢？把姐姐我都忘了？”
“哪能啊，”程婧笑着打趣，“这几天净忙着处理总部的杂事了。怎么，你去美容院没见着我？”
“去了啊，没瞅见你的影儿，”舒华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要不今晚约着一起去？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手法特别好。”
“今晚真不行，”程婧的声音带着点无奈，“忙得脚不沾地，估计得加班到半夜。”
舒华心里一动，故意拖长了语调：“哦——忙着陪你们李总加班啊？”
“去你的坏姐姐，就知道胡说！”程婧在那头嗔怪道，“说吧，找我肯定有事，是不是为了你们公司那点事？”
舒华见她挑明了，也不再绕弯子：“还是你聪明。不瞒你说，公司内乱还没消停，股东们吵得更凶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李总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程婧带着笑意的声音：“我们李总最近忙着盯子公司的时尚小姐模特比赛呢，天天看参赛名单和训练视频，哪有空琢磨别的事。”
舒华心里明镜似的——程婧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没再追问，笑着打哈哈：“行吧，那我就不打扰你忙了，等你有空了再约。”
挂了电话，舒华看着手机屏幕，眉头微微皱起。程婧这话看似没说什么，却透着一股“时机未到”的意味。李总越是表现得不在意，越说明他心里有数，就等着点爱公司彻底乱套呢。
她起身付了账，快步赶回公司。张董正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我老婆松口了吗？”
“张夫人说……需要再考虑一段时间。”舒华斟酌着措辞。
“考虑？都什么时候了还考虑！”张董猛地停下脚步，语气急躁起来，“再拖下去，那些股东该把公司拆了卖了！”他烦躁地抓着头发，“我就知道她靠不住，当年的事到现在还记恨着，一点都不顾公司的死活！”
“董事长，您别激动，”舒华连忙劝道，“张夫人心里也不好受，让她慢慢想通总比逼着她去强。再说，我刚才给时尚集团的程婧打了电话，她虽然没明说，但意思是李总那边还在观望，没放弃控股的想法。”
张董这才稍稍冷静了些，颓然坐在椅子上：“观望？他是等着我们把家底耗光，好压价呢！”
舒华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水：“就算是这样，咱们也没别的办法。现在只能稳住股东，再等张夫人那边松口。实在不行……”她顿了顿，“实在不行，我去找李总谈谈？”
张董抬头看她，眼神复杂：“你去找他？他能给你面子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舒华挺直脊背，“程婧跟我还算熟，说不定能帮着递句话。就算谈不成，至少让他知道咱们有诚意，别把价格压得太狠。”
张董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要是……要是真能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舒华笑了笑：“董事长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公司的一份子，总不能看着它垮掉。